与道衍单独谈?
方丈闻言一愣。
但这毕竟是李君言的要求。
因而尽管不知晓他到底想做什么,但也只能颔首应下。
于是说道:“既然如此,道衍,你便与李大人去一趟。”
“记着要好生伺候。”
伺候?
三人此时已经离开,但听到方丈的话,李君言仍是忍不住冷笑。
这里到底是寺庙,还是教坊司?
实在是有些模糊了。
但也并未多言。
跟着道衍到了方丈为接待朝廷大臣而准备的屋子。
推门进去,里头并无桌椅,只有一张垫子覆盖整间屋子。
正对门一尊佛像,下方不远处便是茶盘。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倒是个适合静心礼佛的地方,只是也已经乌烟瘴气。
李君言盘膝在茶盘边上坐下。
看着眼前同样如此,随后低头沏茶的道衍,忽然笑了笑。
问道。
“你莫非不好奇?”
“施主觉得我应当好奇什么?”
先前的事情,似乎并未给这位小和尚留下什么印象。
此时头也不抬,只是看着茶杯中水流冲过,荡开茶叶。
低声回应。
“好奇我为何要单独找你说话。”
李君言朝着外头努了努嘴。
顾引桥此时也已
经站在他身后,只是安静听着,不曾开口。
“你们方丈可是好奇得紧,生怕我一个不舒服,便给你们觉隐寺拆了。”
“既然如此,也只能说觉隐寺没有缘分罢了。”
此时茶水已经沏好,道衍取出两杯,各自放在李君言与顾引桥身前。
脸上一如先前,不带丝毫情绪。
“施主找我,自然是有事,贫僧安静听着就是,施主想说,那就不必问,不想说,那问了也无用。”
“方丈心怀寺庙,见不得它零落,但一切随缘,岂是小僧能左右的?”
“你这小子……”
李君言微微皱起眉头。
这个道衍,说的话倒是挺有些味道。
若先前第一次见面,李君言只当道衍说的胡话,不过正巧蒙到。
那这一次,李君言也不由对他高看了几分。
这个小和尚,说不定真有些东西。
偌大觉隐寺里,也就他给李君言的感觉最像个和尚。
但今日来并未为了谈论佛法,何况李君言本就不信佛。
于是开门见山。
“那便直说了,本官是因为一个人来找你。”
“施主所说何人?”
“孙家,孙由复。”
这个名字出口的瞬间,只见道衍手中微微一颤,竟是将壶中的水
洒出来些许。
李君言一眼便能看出。
他心乱了。
看来孙由复说的不错,道衍与他,确实是有些关系。
于是接着说道。
“他曾说当年的户部尚书谢安于他有恩,只是绝口不曾提起究竟如何,于是让本官来找你,说你会告诉本官真相如何。”
李君言说完,安心看着道衍的表情。
只是这一次让他失望了。
除开先前微微的波动之外,道衍这一次并未再露出什么破绽。
反而问道。
“大人在何处见到他?”
“揭阳城,他于当地为官。”
“施主,有些事情,还是不要知道太多为好,如此一来,对你,对我,都没有好处。”
可即便如此,道衍依旧没有要说的欲望,只是笑了笑。
“施主已经身居高位,何必去管那些与自己无关的事情?他有恩是他的事情,正如施主今日威风也是施主的事情。”
“与小僧又有什么关系呢?”
听他这般说,李君言只是有些哑然失笑。
这小子,到底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看这样子,是打算将这件事压着到底了。
只是李君言也不是什么擅长放手之人。
此时站起身,忽然笑了笑。
“既然如此,那师傅
便当做本官与你论一论道罢了。”
“施主但说就是。”
而后便听李君言笑道。
“既然师傅这般说了,本官今日便给你说一个故事。”
“本官曾经前往皇城以东三百里的常镇,在那里,本官有一个故人,那人的名字,叫谢安。”
“这谢安曾是大周户部尚书,风光一时,后来因为某些罪名,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