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包裹落地的沉闷声响在院子之中回荡。
带着面纱的顾引桥抬眼看向下方众人。
“你……”
赵玉刚愣了一下,好似没有想到沉默这么久之后,会看到这样的一幕。
“那些人呢?”
他问了个很蠢的问题,以至于肖恒都有些头疼。
“死了。”
显而易见的事情。
地上的几个包裹浑圆,还有汩汩鲜血流淌而出。
这已经足够证明一切,进去的人,已经有几人死在里面。
“肖鼎何在?”
肖恒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抬眼与顾引桥对视。
他总觉得这个女子的眼神,自己似乎很熟悉,仿佛在哪里见到过。
“放心,还活着。”
好在顾引桥的回答让肖恒的心放下来。
她的眼力比垂垂老矣的陆见吾要好得多,环顾四周,看清了大概的情况。
三十余名兵甲,从身形判断,都是一等一的好手。
顾引桥没有继续说话,只是走下台阶,旁若无人的将地上的陆见吾扛起来,朝着小楼走去。
“混账,谁给你的胆子!”
赵玉刚感觉自己遭到了蔑视。
那女子从始至终都不曾间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分明他才是主导者,却得不到应有的尊重。
顾引桥没有回答,只是从腰后取出
一个小袋子,扔在前方的地上。
那袋子落地的瞬间,无数人的背后一瞬间发凉。
仿佛有只恶鬼附在他们背后,对着后颈吹出寒气。
里面装着四根手指。
肖恒很熟悉,但也正因为熟悉,他的脑袋几乎在一瞬间被过多的思绪冲毁。
眼眸一瞬间泛出血红来。
那是肖鼎的手。
“噌。”
他已经尽量压制住心头的暴怒,但怒气还是不可避免的喷薄而出。
腰间佩剑出鞘,发出一阵清脆的鸣声。
一直宛如雕塑般的兵甲此时也有了动作,缓缓朝着顾引桥靠近。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肖恒冷声问道。
“这也是公子想问的,肖恒,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顾引桥笑了。
在她话语落下的瞬间,肖恒这才注意到,他们并非是最早来到院子的狩猎者。
一道道人影在屋檐上浮现,他们早就已经等候在这里。
那些人手段如鬼魅一般,丝毫不曾引人注意。
从背后浮现的瞬间,干脆利落抬手一刀,毫不拖泥带水的将围堵院子的兵甲割喉。
这是一场屠杀。
那些鬼魅般的刺客并不恋战,一刀毙命,随后又隐匿身形,直到找到下一个可以下手的目标,周而复始。
而肖恒手下那些人
,早在对方动手的瞬间,便已经失了分寸。
他们分明确认过四周没有埋伏。
因而对从未知之处出现的杀手没有一丁点预料。
以至于能做出应对反击的都只有极少部分,可大势已去,他的手下在不经意之间,已经在院子中堆起尸骨的山。
震慑,一次再清晰不过的震慑。
处理完四周的人之后,那些鬼魅般的杀手纷纷站起身,他们背后的月光圆满,透过云层映下,用微光勾勒出那些人的轮廓。
赵玉刚发誓,他这一辈子都不曾见过这样的场景。
血腥味像是附骨之蛆一样,不知疲倦冲入鼻腔之中,躲无可躲。
四周的死尸面容狰狞。
只有肖恒还能勉强站立。
他回过头,看向仍旧站在台阶之上,扛着陆见吾的顾引桥。
那女人的眼神从始至终都没有改变过。
映射出透骨的冰冷。
住在这客栈之中的人,用这般残忍惨烈的手段,表达出了警告。
“你们想怎么做?”
肖恒叹了口气,沉声道。
此时天色还差一个时辰亮起,他手中的三百兵甲,此时大多数都在府衙之中,这里的三十多人,已经全军覆没。
没有翻盘的可能。
甚至于他们能不能安然走出去,都是个问题。
此时的主导权
,早已不在他们手中。
生死只在李昊均的一念之间。
闻言,赵玉刚与赵海的心神皆是一震。
“肖大人,你什么意思?”
赵海没法接受。
他已经经历过一次羞辱,今日前来,就是为了讨回之前的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