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脚步沉稳向前走着,待出了沁兰苑,对着苏培盛说了句:“去马厩里牵出来一匹马,今儿骑马去上朝。”
四爷正当壮年,又从小习武,所以骑马上朝也是常事,苏培盛连忙应了声,朝着马厩走去。
待四爷到了府门口时,苏培盛已经牵着马在门口候着了,那马儿通体黑亮,正昂首挺胸的站立着。
只见四爷走近后,重重的拍打了两下马儿的脖子,抚了抚马儿的鬃毛,嘴角勾出一抹笑,随即翻身上马,疾行而去。
清晨的雾气沾染了马儿的睫毛,化作蒙眬的湿气,马尾巴摇摇晃晃的走着,四爷端坐在马背上,穿着一件深紫貂皮大麾,右手懒散的把玩着手中的马鞭,面色冷峻,眼神中却打量着前头结霜的道路
今儿倒是凑巧,到了宫门口,碰见了不少一同上朝的大臣,只不过那些个大臣都白了胡子头发只能坐着马车,而他悠悠的骑着马罢了。
眼看着宫门口的马车越来越多,四爷不经意地打量了一眼四周,找准时机,便暗自发力,双腿猛的一夹马腹,手中又使劲把那缰绳往右边一勒,那马儿就似打滑了一般,身子向右倾倒,前腿一软,几乎就要跌倒。
刹那间,伴随着苏培盛的惊呼声,马儿的嘶鸣声,四爷身姿轻盈地从马背上跨了下来,顺势跌倒在了地上。
苏培盛眼前一阵懵,若是四爷今儿出了什么事儿,他也不用活了!顾不得腿脚发软,连滚带爬的跑到四爷身边,惊慌大叫:“主子爷!主子爷您摔着哪儿了?您挺着点儿!奴才这就进宫请太医!”
众人只见一太监跪在地上手忙脚乱的不知说些什么,又在前头挡着路,马车根本无法通行,于是免不了要下来瞧瞧,毕竟能带着太监上朝的人是少之又少。
苏培盛身后停了几辆马车,大臣们下来一瞧,竟是雍亲王!再一看旁边那匹马的前蹄子还在地上跪着,瞬间就知道了雍亲王从马背上摔下来了!
这可是天大的事儿!只见四爷侧滚到地上,左手扶着右大臂,咬紧牙关,额上青筋凸起,像是硬挺着疼痛。
大臣们见状自然是一番真心实意的关切,众人七嘴八舌道:“雍亲王雍亲王您别急,臣现在就派人进宫请太医!“
四爷倒在地上,实在想扶额苦笑,这也忒丢脸了些
“苏培盛。”四爷咬牙道。
“奴才在!!!”
“将爷扶到马车上”四爷忍着些怒意说道。
苏培盛苦着一张脸,快速左右瞧了瞧,哪儿!哪儿来的马车!早晨不是骑马来的?!
这时只见一中年男人,长的还算年轻,身上带着一股子淡淡的书卷气,走到四爷身旁轻声道:“若是雍亲王不嫌弃,可先移驾到臣的马车上。”
四爷淡淡的瞥了一眼苏培盛,吓得他一激灵,连忙将四爷搀扶到了马车上,合上棉帘后,四爷的声音自马车内传出:“爷明日将马车归还到你府上。”
说罢,还没等那人自报家门,苏培盛便赶着马车离开了。
四爷进了府后便一把甩开了苏培盛的手,一路疾行,钻进了沁兰苑。留下苏培盛一人在风中凌乱,他瞧的分明,四爷那步伐,矫健有力,健步如飞!
今儿宫门口的事儿没过多大会儿就传到了皇上耳朵里,老四在宫门口从马背上摔了下来!他自然是有些担心的,当即就派了太医去往雍亲王府。
太医来后,瞧着四爷后腰处有一片红肿,摸了摸倒是没有骨折什么的迹象,其他地方也完好无损。
可那宫里的太医说是有二百个心眼子也不为过,瞧着四爷躺到床榻上,一副要歇着才行的模样,于是便瞧着他的眼色说道,“雍亲王从小习武,身子骨强健,这次并未伤着筋骨,但免不了受些皮肉之苦,还是要好生将养几日。”
四爷满意的点了点头,又叫苏培盛将那太医好生的送了出去。
皇上得知老四没什么大事,也松了口气,将养几日便养几日,哪有不应的,于是四爷就顺理成章的在家养病了。
太医走后,四爷骑马上朝,从马背上摔下来的消息,不用多大会儿,就传了出来。
福晋,侧福晋,李格格,宋格格包括武格格和几个侍妾,都在自个儿的院子不约而同的问一句话:“四爷现在在哪儿?!”
得到的答案便都是:“在沁兰苑呢!”
真不是四爷要给清婉拉仇恨,而是这本就是他们二人的秘密,若是住到其他院子里,少不得要被当做病人一般对待,想想身上就难受的紧,索性就住在沁兰苑,还能自在些。
锦绣堂,福晋得知四爷骑马摔了后心惊的赶忙从榻上起来,要亲自去沁兰苑看望四爷,但起的太快,一下抻着了腰。
熙春瞧的心惊,连忙扶着福晋又躺下,翀嬷嬷在一旁劝道:“福晋啊,外头又飘起了雪花,您走到沁兰苑恐怕身子受不住啊,要不老奴代您去沁兰苑瞧瞧?想来主子爷会体谅您的。”
福晋躺到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