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格格自顾的坐到了年氏身旁,挑着眉毛,幸灾乐祸地笑道:“四爷就是关一百个丫鬟也没用,因为昨日啊,是耿氏将福晋推下去的!”
年氏闻言,立即扭过头来,瞪大眼睛瞧着她,问道:“当真?耿氏疯了不成?竟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将福晋推下去?”
宋格格坚定的点点头,生怕年氏不信她,连忙朝着年氏说:“千真万确,我就在耿氏身后,瞧的清清楚楚,耿氏用手推了一把熙春,熙春正扶着福晋,两人便一起滚下了楼梯!”
年氏大吃一惊,眼里放光,连连摇头,像是惊讶至极:“那除了你,还有谁瞧见了?”
只见宋格格转转眼珠子,想了想道:“我与武氏,玉灵都在耿氏后头,应是都瞧见了,只不过武氏与耿氏向来交好,只怕不肯承认。”
年氏一脸的兴奋,轻哼一声:“不承认又如何,说不准她还是同谋呢!谋害四爷子嗣,谋害福晋!倒是我瞧错了她,没想到,她胆子竟如此大,亏我还以为她是福晋的狗腿子,没想到啊没想到!”
说罢,又冷笑一声:“呵,这下,我倒要瞧瞧谁能救得了她!”
年氏巴不得福晋现在就醒了,好叫四爷早日审了此事,好叫四爷知道耿氏多么歹毒,多么蛇蝎心肠,恨不得现在就跑到沁兰苑亲手撕开她的真面目!
宋格格瞧了眼兴奋的年氏,欲言又止,支支吾吾的张了张口又闭上了。
年氏瞧着她的窝囊样,就气不打一处来:“宋氏,你有话就直说,别一直叫我猜!”
宋格格微微皱眉,靠的年氏近了些,低声道:“我是怕,毕竟耿氏有着身孕,若是四爷一心要保她,那可怎么办?”
年氏闻言,上下打量宋格格一眼:“哼,你倒是想的周全,那是四爷的子嗣,怎会容得了旁人谋害,之前是她装模作样,叫四爷怜惜她,如今她做了如此歹毒之事,四爷岂会容她。”
宋格格连忙点头附和:“您说的是,只是那耿氏向来就是个有心机的,若是她提前想好了对策,四爷保不齐就会相信啊。”
年氏知道宋格格说的是有些道理的,毕竟福晋的两个孩子都生了下来,目前也没有夭折。
更重要的是耿氏有着身孕,这可是极好的挡箭牌,若是这次都无法让耿氏失宠,那待她生下孩子,侧福晋之位,便一定是她的了。
想到她当了侧福晋,与自己平起平坐,年氏顿时就拍了桌子:“那你说!应当如何绝了耿氏的路!”
宋格格靠近她的耳畔,低语道:“您想,若是德妃娘娘和皇上知道了,岂能容忍谋害皇嗣?到时候就算是四爷一心要保耿氏,只怕也得掂量掂量了”
年氏听罢,瞧了她一眼,笑道:“宋氏啊,你可真真儿的长了个好脑子。”
昨日在宫中,年氏瞧的分明,德妃是忍着怒气的,若是让她知道是耿氏搞的鬼,只怕不会轻饶了她。
当即,就叫玲珑拿来笔墨,给林氏写了封信,叮嘱玲珑一定要亲自送回年府,亲手交给林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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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罢午膳,耿氏又睡了会子午觉,睡的迷迷糊糊,便听院子里黄鹂说武格格来了。
清婉应了声,叫武氏进来,从床上起身走到了罗汉榻上。
武格格掀起棉帘,一进屋子,便瞧见清婉好像是刚睡醒的模样,暖和的屋子烘得她小脸红扑扑的,眼睛里还闪着水光。
武氏笑着说:“可是扰了你休息?”
清婉喝了口水,摇摇头道:“无妨,本也该醒了。”
武氏走近她,坐到了另一边榻上,轻声道:“昨日本就该来了,但怕你身子不适,还要与我说话,今日用罢午膳,便琢磨着你什么时候醒,我坐也坐不住,便过来了。”
清婉冲她笑了笑:“难为你为我操心,我身子还好,昨日四爷叫太医来给我把脉,说是受了惊,旁的无事。”
武氏闻言,点点头:“那就好。”
说罢,又顿了顿,皱起了眉头,语言中带着些关切:“只是,昨日那事,要怎么与四爷说呢?”
清婉摇摇头,瞧了瞧她:“你在我身后,瞧的是什么样子的?”
武氏叹了口气,凑近她低声道:“我瞧着,是你向前推了熙春一把,熙春向前一栽,福晋在一旁,不知怎的就滚了下去。”
清婉皱起了眉,对着她沉声道:“我跟在福晋身后,正准备往下走,忽的感觉后背有人将我狠狠的推了一把,我脑子一片空白,只觉得身体往前栽,可我瞧着眼前是福晋,便栽到了熙春的身上,许是福晋正扶着熙春,便跌了下去。”
武氏闻言,恍然大悟,瞬间松了一口气。
其实她昨日没来,是因为她在楼梯上瞧的真真儿的,耿氏确实推了熙春,可昨夜里思来想去,只觉得不太对劲,耿氏没有道理,也绝不是如此愚蠢的人。
又想到了那碗酒酿圆子,武氏决定还是来沁兰苑问问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