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间一点点流逝,这一幅被掩藏在时光长河中的画卷真容,逐步出现在众人眼前。
它激活了每一个人的骨子里,那份爱看热闹的先天体质。
一帮老专家早就没了平日里那副儒雅高傲的光环,一个个伸着脖子,化身相扑选手,围成一个水泄不通的圈子,争先恐后往里瞅。
摄影师也拥有极高的职业素养,早就占据了最佳拍摄角度,硬扛着几十斤重的摄影器材,力拔山兮气盖世,纹丝不动,将第一现场的画面,投影在舞台大屏幕上。
而对于会场中数百收藏界的来宾而言,能亲身见证一次罕见的画中藏画,已经是配得上日后酒桌上和三朋四友吹嘘半斤老白干的事情。
眼看画卷已经揭开三分之二,只差最后落款还未揭晓。
无数人一个个目不转睛,屏住呼吸,就等着最后“开奖”的那一刻。
“以我的经验来说,这幅水墨画倒是有点像清中期李修远的手笔。”
“非也非也,依我看这画中的笔墨运用恰到好处,既有力透纸背的厚重感,又有轻描淡写的细腻感,展现了深厚功底,倒是有些像字画大师楚仲林的特点。”
“你少胡说八道,我对李修远的字画研究颇深,绝对没错!”
“深个屁,你敢不敢赌!谁输了谁学狗叫!”
“来啊,谁怕谁!”
“两位,大家都是行业里有头有脸的人,这种场合能不能不要那么幼稚?至少也得赌上两包辣条吧,我赌是楚仲林……”
“你们都说错了!看到那只大老虎没有,我感觉就是传说中唐伯虎的武松打虎图,准没错!”
“这位兄台,你能不能先把眼镜带上,我看你是来收藏界冒充的吧,特么明明是块立山石,你非说是老虎,还武松打虎图,干脆说是小鸡啄米图算了……”
“是吗?不好意思啊,我再仔细瞅瞅…对对对,就是唐伯虎的小鸡啄米图!这把准没错了!”
“……”
现场一片人声鼎沸,开赌的开赌,冒充的冒充,一幅画中藏画,炸出了各种妖魔鬼怪,好不热闹。
“大叔,这画值钱吗?”
会场后排的沈宵鹏不懂收藏,也不认识什么楚仲林或者李修远,当确定有画中藏画这么一回事之后,他脑子里就只剩下了一个字――钱!
中年男人严肃说道:“现在还不敢下结论,但清时期的水墨画还是有很高收藏价值的,主要看出自于谁的手,倘若是普通大家,估计就两三百万吧,但如果名气很大的字画大师,那就价值不可估量了,说不定能上千万。”
“上千万?”
沈宵鹏惊叫一声,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
虽然他知道一切顺利的话,三个月后他们也能通过老街巷的拆迁成为千万富翁。
可这个世界上,谁会嫌钱多呢。
况且,参加这次拍卖会,本来就是计划之外的内容,几乎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不!
不是馅饼,是金饼,金山!
中年人微微皱眉,苛责说道:“你这年轻人真是一点定力都没有,你看看你那位朋友,这种情况下,站在台上还淡定从容,一点都不慌!你得好好学学。”
此时的李源,要说一点不慌,那还是有点违心了。
至少在专家真正揭开画中藏画之前,他还是有那么一丢丢慌的。
毕竟徐美霞来参加慈善拍卖会的时间节点都已经发生了改变,那么画中藏画的事情也不敢说百分之百会按照前世发展了。
好在,一切都有惊无险。
就在所有人都关注在李源这边的时候,徐美霞的耐心已经到了极限。
如果这幅画按照之前的剧本,由她买下来,那么现在万众瞩目出风头的人,也自然是她。别说是揭画等半个小时,就算是半年,她也万分乐意。
可现在大出风头的人是李源,这个她从来就没喜欢过的废物儿子!
这等于是骑在她的脸上输出!
“到底还要磨蹭多久!”
“不就是一幅破画吗,我很忙,没空等了!”
徐美霞冷脸对红十字会这边的人质问。
“宋女士,实在是很抱歉,我现在就去催催…”
红十字会的人也是头大如斗。
面对李氏集团这个大金主,他们当然不想得罪,可眼下事态的发展,已经远不是他们红十字会能控制的了的。
好在,此时负责揭画的专家已经收尾。
“小友,你快看,这副画中藏画,我已经为你全部揭开了,幸不辱命,一点都没有损坏。”
老专家一脸兴奋的说道:“经我鉴定,这画是出自清时期一位名叫张靖安的画家之手,这人曾经在江淮一带短暂担任过知府,按照我的推测,民国时期的字画大家张子元,应该就是张靖安一脉相承的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