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宽脸色一变。
“陛下这是不信任我们了?”
“陛下谁都不信任,自从门阀倒台之后,你还没看出来吗?所有事情,他都是乾纲独断,很少听从别人的意见,甚至连镇北王,都几乎被他软禁了,说不定,还有杀意,我们这些老家伙又岂能和镇北王比,杀了都不足为奇,不信任那是肯定的!”
古致远沉声说道。
“古大人,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这种话,放在以前,只怕你听到了都会大发雷霆,怎么现在张口就来?”
徐玮惊讶的看着古致远。
“那是因为你们没有在江南待过,那里,才是我想象中的炎国应该有的样子,而且,摆脱了门阀的束缚之后,我们的陛下变得我都有些不认识了,有些事情,比门阀在的时候做的还过分。”
古致远沉声说道。
“江南真的有那么好?”
陈宽惊讶的看着古致远。
“以前,炎国一年的税粮是多少?现在,仅一个江南,一个夏收的税粮就超过了六百万石,而且还只是半税,就算是这样,百姓还是家家都有存粮,天下哪有这么好的地方,你们自己想吧。”
古致远说完就走了出去。
徐玮和陈
宽面面相觑,随后各自散开。
现在秦梁多疑的很,所以,他们还是要注意避嫌的。
秦梁之前被压制的太狠了,以至于门阀势力倒台之后,变得有些唯我独尊,谁都不信任,谁都不放在眼里,即使是与他一起努力多年,终于斗垮了门阀的秦栋,他都容不下。
人家是亲哥哥,都想要杀之而后快,就不要说他们这些臣子了。
隔天,徐玮称病没有上朝,秦梁居然连问都没问,直接委派了户部的人带着圣旨去江南,随后就退了朝。
陈宽和古致远走出了秦正殿之后相视一眼,都默默的叹息了一声。
只是回去之后,就传出了古致远病重的消息。
秦梁只是派遣御医过去整治了一番,在确定了病情之后,只是稍微劝勉了几句,就不在关注了。
陈宽将这一切默默的看在眼里,没有说话。
而此时的东境,已经怨声载道。
秦承嗣纵兵抢掠百姓,虽说只准抢夺粮草,但是这些兵一旦被解开枷锁,谁又知道他们能够做出什么事情来呢。
北境军还好些,奉了镇北王的命令,只是抢夺粮草。
而京畿三大营出来的兵,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不但抢夺
粮草,还将百姓的牛羊全都杀了改善伙食,更过分的是奸、淫女子,所过之处不知道有多少女子遭殃。
还有百姓家中的金银和值钱的物件,更是一件都不会留下,全部都洗劫一空。
没两天时间,京畿三大营的那些人就都抢得盆满钵满,每个人怀里都揣了不少金银。
反观镇北王的军队,虽然抢了粮草,但是却不会伤害百姓,因此,他们的收获自然也就不丰盛了,除了粮草,什么都没有,而人家京畿三大营的人,几乎每个人都发财了,因此,很多人对京畿三大营的人越来越羡慕。
镇北王察觉到这种情绪在蔓延,但是他没有办法去阻止。
再这么下去,这三万大军,只怕就真的不是他的了。
就这么一路走一路洗劫了几天之后,他们终于来到了吴城。
而此时,吴城的城墙上,已经站满了人,全部都是全副武装,铠甲齐全,城墙上更是有不少巨弩排在那里,城门外三百步之外,都有鹿寨陷阱还有巨坑,这显然是为了针对投石车准备的,三百步之外,投石车很难发挥作用。
不过真的要攻城的话,他们花些时间,也是可以将这些坑洞填平的,只
是需要很多人命去填。
“皇伯,这一次,我们怎么打?”
秦承嗣沉声问道。
要说打仗,还是秦栋更有经验。
“陛下有言,这是太子的战争,让我只许查漏补缺,不许多嘴!”
秦栋面无表情的说道。
他明白秦梁的意思,不就是给秦承嗣累计声望吗?可惜这废物,纵兵抢民,恐怕这一次的战争就算赢了,也不会给他留下什么贤德的名声。
“皇伯真的不愿意说?”
秦承嗣眉头一皱。
“太子殿下这是要让我抗旨吗?”
秦栋平静的说道。
“哼,三军扎营!”
秦承嗣冷哼一声。
城外全都是陷阱,他们的投石车无法靠近,因此,只能先暂时扎营休整了。
吴城的城墙非常高大。
这东境,是唯一一处没有受到其他门阀荼毒的地方,完全是属于吴家的,而吴家这么多年一直在建设吴城,所以,吴城的城墙高大,结识,城门的兵丁也非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