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主且慢!”满场沉寂之中,突然有一个声音从人群中传了出来。
钱穿子微微一怔。
他不是希望有人来救赵欣,而是不希望有人打断他的计划。
可是,他又不想在八大门派前面落下口舌,只能临时收手,目光扫过人群,“谁?”
下一刻,一袭白衣跃过人群,落于宗主和几大门派之间。
他背负单剑,却也没有向任何人行礼,只是缓缓地道,“赵欣不是妖魔。我以我道心作证。”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他。
身姿笔挺,落落大方,大有世外高人之感。
但是一看修为,不过是筑基中期。
他继续道,“修士,以天地之道证自我之心,回馈万物之灵。赵欣此人,心地善良,行事仁义,并无妖魔的禀性。”
“他早年修为停滞,宗门也作了很多努力,那时并未发现异常。但是,在那样的压力之下,他痴心不改,默默惹受了同门的白眼耻笑十来年,这种坚定,便是我等所不如。”
“有幸,我前段时间在外面遇到了赵欣。与他一路同行归来,更觉得此人诚实可靠。特别是,现在潜质激发,更是宗门不可多得之材。若是我作宗主,欲保宗门,必保赵欣。”
说到这里,他又看了一眼云灵宗的诸弟子,“你们说赵欣的不是,还不就
是想让他背个锅,当个替罪羊?不要以为我不知道,这段时间,你们找他的麻烦,让他背的锅,还少吗?”
随后,他又看了一眼赵欣,微微一笑,“师弟,师兄只是任着本心,给你说一句公道话,你不用谢我。”
赵欣心中微微一暖。
这么长时间,关键时刻,居然只有一个自己平时都不怎么看得上的陈知玛,站出来说了一串公道话!
诚然,若是说自己这段时间在宗门一点儿坏事儿没干,这不客观。
可是,自己确实不是妖魔啊!
你们不能因为我放了个屁,有味道冒出来,就把准备好的屎盆子扣我头上,说我随地大小便啊。
可惜,诺大的宗门,人人都知道自己应该是冤枉的,却要么沉默言,要么火上浇油。
唯有陈知玛,敢一语道破!
原来每次陈知玛最后说不用谢他,赵欣总会在心里吐个槽,但这一刻,他只觉得鼻子微酸,却是从心里想要谢谢他。
不是因为他帮自己说好话,而是因为,他总算让赵欣看到,在这云灵宗,仍有真正坚持本心的人存在!
“胡闹!”钱穿子怒色再起,直盯着陈知玛,“陈知玛!你不过是一个外围的内门弟子,居然敢在这样严肃的场合,扰乱宗门秩序?赵欣是不是妖魔,大家有目共睹,不是凭你
一言便可开脱的!而且,”
“你这么肯定他不是妖魔,难道你自己就是妖魔?还是你们两个本就伙同一气,为妖魔同党?若真为此,我便连你一起击杀!”
陈知玛微微抬头,突然一伸手,背后长剑落入手中,斜斜指向地面,大义凛然地道,“宗主,我陈知玛行事判断,只在公道二字!除非,今日有足够证据先证明他就是妖魔,否则,不管是谁要冤枉好人,我陈知玛的剑都不会答应!”
钱穿子微微一怔。
随后,他一声暴喝,“滚!宗门大事,岂容你这等小辈来说三道四!”
话语之间,钱穿子一掌打出,掌风结结实实印在陈知玛的前胸。
陈知玛“噗”地喷出一口血,顺着掌风力道向后直飞过去,一直撞倒了十几名弟子,最后又在地上滚出数丈。
停下之后,他单手执剑撑地,“宗主!我自知人微言轻,但我不言,云灵宗还有谁敢言?八大门派要扼杀我云灵天骄,他们不说明白,我们还看不明白吗?若宗主妥协,日后云灵宗只怕再无出头之日!望宗主明察!”
钱穿子气得双眼冒火。
他恨不得刚刚那一下,就把这个陈知玛给打死。
这小子,死脑筋!
因为你这样坚持原则,我已经把你流放出去多少年了,现在回来,怎么还变
本加厉了?
那时候,我是想让你站在我这一边帮我说话,你不理解,所以我让你出去吃些苦头。
结果现在你还不觉悟,与我为敌了?
玛德!
八大门派的人,越见这样混乱的场面,越是高兴。
而赵欣心中却是五味杂陈。
陈知玛这个人……
若是自己以后能够有所成就,真的应该好好谢谢他。
不,不是谢他。
是冲他这原则精神,支持他!
现在赵欣总算明白了,这陈知玛每次说的不必谢他,是真的没有想让别人谢他!
就在钱穿子准备从这段插曲之中将事情拉回到赵欣身上时,突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