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杨奶奶,坤龙从床底下抽出个上了锁的木箱子,从箱里拿出根银白色,一头尖,一头圆,和钢笔粗细大小的按摩棒,就向杨爷爷家走去。
这夜没有月亮,天空黑沉沉的,只有东边角上稀稀拉拉有几颗星星,忽闪忽闪发出微弱的光。
还没进门就听到杨爷爷的痛叫声,他赶忙走近前去,“爷爷,你忍着点,家里有烧酒吗?有赶快拿来。”
坤龙把烧酒倒在了一个碗里,擦了根火柴,烧酒被点燃,发出蓝绿色的光。
他让杨爷爷侧卧,把左边胸胁朝上,快速地用双掌,沾着燃烧着的酒精向伤处抹擦去。
2分钟后,伤处出现一大块紫青色凝斑。然后让他平卧,在他的右脚小足指凹陷处,用按摩捧的细尖尖头,快速轻点,就像打电報似的那种手法。
那里有个穴位,叫足临泣,是胆经的输穴,打开这个开关,这条被堵的穴道就会被打开。不是内行人是根本不会明白的。
大约过去五分钟左右,杨爷爷惊喜地叫道:“”不痛了,不痛了。”
坤龙这才停下了手道“好了,没事了,安心睡觉,王医生开的活络丸你继续吃,吃完一个疗程就可以了。”
“一个疗程是什么意思?”杨爷爷不解地问。
坤龙答:“就是一个星期。其实不吃药也没事,但你已经开了药,吃了没坏处,但如果你觉得胃不舒服,可以不吃。”
“我已经帮你打通了胆经这条通道。痛则不通,通则不痛。你全好了。”
坤龙起身要走。杨爷爷千恩万谢,拉着坤龙的手,“乖孙,你还有这手,真是厉害。”
“爷爷,千万别在外面声张,你就当什么都不知道,不要向外宣扬你是我治的。”
“为什么?”
“别问为什么,你就答应我这个要求就可以了,至于你说谢谢,我真不敢当,我还要谢谢你呢!”
“这话怎么说。”杨爷爷更加疑惑不解。
“杨爷爷,我想跟您学木匠。您能收我为徒吗?”
“有你这么好的乖孙做徒弟,我高兴都来不及呢!不过,现在我们都是吃公家饭的,说话不算,只要场里同意,我这没问题。”
“这就谢谢爷爷了,早点休息,不打扰了,我走啦。”
身后还传来杨爷爷的声音。“我会帮你去场部要求的。”
回到家中,坤龙经这阵折腾,反倒不想睡了,躺在床上眼睛直盯着楼板,看着一块块挤揍着的木板,以及承载着木板的木横梁发呆。
他想安静下来,赶走纷扰而至的思绪,事与愿违,尤如贼喊捉贼,根本无济于事。
他干脆坐了起来,任凭思绪如野马脱缰狂奔乱跑。
他从他的人脉中反复搜寻,看看是否有谁能帮他打通关节,圆他学木工的梦,似乎没有合适人选。
他分析,最大阻碍可能还是来自明霞父亲,毕竟他是一场之长,有绝对的发言权和决定权。
第二天,坤龙就找盛华和王建,和盘端出自己的想法和心愿,他俩也觉得坤龙想法实际,能实现这个愿望到也不差,在农场,这种职业也属技术工种,比农工还是要高一个层次。
问题是怎样才能帮到坤龙实现这个愿望,作为兄弟责无旁贷。何况他俩都算跳了龙门,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一直是他们兄弟间的准则。
盛华自告奋勇,由他出面找艾场长说道试试,再加之杨师傅那边同时凑合,他觉得应该有六七成把握。
盛华直接来到场长办公室,找到艾场长。先是以汇報学校工作为切入口,然后话锋一转“坤龙在农业生产队干的很好,大家对他评价很高,说他能吃苦,虚心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场长是否考虑帮他换个工种。”
艾辉龙摸着胡茬下巴,望着盛华说“我就知道你是有目的而来的,原来你是来作说客。”
“场长,我虽然是在推荐坤龙,但这是事实,坤龙的确是位好青年,说老实话,一般人在我眼里我从不服他。
但杨坤龙,我还就真的佩服;他能文能武,比我强;他吃苦耐劳,比我强;这样好的青年,应该对他公平对待,不能过分歧视。……”
艾场长打断盛华说:“行了,我知道你俩的关系,你也不要给他戴高帽子,时机成熟时,我会适当考虑的。”
“我们一同回来的知青,现在基本都换了好工作,就他还在农业生产队,场长,你就行行好,照顾一下吧。”
“农场又不是我家的,我想干嘛就干嘛。还是要经过集体研究才能决定的。何况还有书记,他可是一把手。”
“不就是换个工种,杨坤龙想学木匠,杨师傅也愿意带他,又不是让他进机关,有那么复杂吗?”
“目前木工组不缺人,我总不能硬塞个人进去吧?人家会怎样看我?”
盛华耐心地跟着场长磨牙,艾场长就是没有半点松口的意思,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