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在鱼缸里的一条鱼,想怎么样对他就怎么样对他的那种。他连他自己的那个信阳候府都满是聂媛华的人,甚至侯府的门都等闲出不来,哪里会有那本事再来管她?而且信阳候的为人她素来也知道,那是凡事只求自保,女儿都可以放一边的,所以他压根就不会为了她,和聂媛华对着干的。
而剩下来的人,想来想去,也就唯有秦青和齐徇了。
秦青不消说,若是知道她的处境,定然是会出手相救的。只是她未被聂媛华软口禁之前就听说,他被派遣往外地公干了,而这么短的时间里面他定然也是赶不回来的。至于说是齐徇,想想他倒是有那能力,但是聂青鸾却是想不明白他为何要救她。
毕竟他和她交集并不算多,也就小时候仅有的几次见面而已。不过现下经由左翎这么一说,他这么做是为了聂媛华,倒也合情合理。
“若真的是齐徇,他的这个人情,我领了。”片刻之后,左翎低声的说着。
其实若真的是齐徇,这个人情她也领了,聂青鸾在心里也默默的说了一句。
左翎一直都抱着聂青鸾,这时更是将她抱得更紧了,而且他还就这么紧紧的抱了她一夜。期间她好几次听到左翎在叫她,声音压抑痛苦。她醒过来一看,将左翎依然是紧闭着双眼,想来是又做梦梦见她死了吧。
聂青鸾无声的叹息了一声,抬手轻轻的拍着左翎的手背,柔声的一遍遍的对着他说道:“阿翎,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结果就是,聂青鸾一晚都没怎么睡好,因着她不时的就会被左翎给惊醒,而后又要柔声的哄着他。
次日聂青鸾醒了过来,首先看到的就是左翎的脸。
他正半躺在那里,眼睛眨也不眨的望着她。
而自己的头正枕在他的胳膊上。
聂青鸾对着他展开了一个灿烂的笑容,笑着问道:“怎么样,现在是不是终于相信我还活着了?”
左翎不答,却是伸手将她整个人都捞入了自己的怀中,而后聂青鸾就感觉到了他胸腔里沉闷的震动。
“相信。不过,鸾儿,往后终这一生,我都不会再让你离开我半步了。”
就因着左翎的这句话,于是他去中军大帐中和众位兵将商讨接下来起兵的事宜时,聂青鸾也去了。
她原本还不大想去,因为她觉得他们在那商讨的这些事,她肯定不大懂,在旁边杵着多碍眼啊?而且也多无聊啊。可是左翎却说,你不在,我根本就没法静下心来和他们商讨事情。
于是聂青鸾只好拎了一本书,跟随着左翎去了。
到了那之后,她在营帐里找了个不起眼的角落,权且当自己是个什么摆设罢了。而左翎虽然是在和那些将士们商讨问题,但目光却一直都胶在她身上。
聂青鸾见状,由不得的就在心里感叹了一声,左翎这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啊。
但好在那些将士们素来就听闻元帅很是看重王妃,而且因着前些日子以为王妃死了,元帅失魂落魄,现下好不容易王妃回来了,元帅这才又重新恢复了精气神,所以他们对元帅和王妃的形影不离也很是理解。
而左翎确实也因着聂青鸾死而复生这事,很快的便恢复了以往的铁血狠辣的军事作风。
接下来不过几日的功夫,在左翎的部署之下,经过两轮苦战,他们很顺利的将附近的一个稍大些的城池又攻占了下来。
是夜犒军时分,赵小北借着酒意,而且又是在众人的起哄之下,当众就向枇杷求了亲。而张顺估摸着也是受了这番刺激,又且对青儿有意,于是便也趁着酒盖了脸,当众也向青儿求了亲。于是经过接下来两日的筹备,赵小北和枇杷,王顺和青儿这两对于同一日成了亲。
枇杷是自小跟随在聂青鸾身边的,青儿虽然是半路才跟了聂青鸾,但这些日子相处下来,特别是京城里那段步步惊心的日子相处下来,她们主仆几个之间已经是有了很深的感情。
于是临出嫁的时候,枇杷和青儿俱都是哭的很是伤心。
聂青鸾就劝慰着:“哭什么呢?做新娘子该高兴才是啊。而且就算你们成了亲,我们几个不还是日日都在一起?好了,好了,别哭了。再哭妆容都该花了。”
临从陇城出来的匆忙,聂青鸾没有带多少首饰出来,但她还是尽量的给枇杷和青儿都置办了一套像样的头面,而且还郑重许诺了,当到来日她们安定下来之后,一定会再好好的给她们置办点东西,就算是她这个做小姐的给她们的嫁妆了。
聂青鸾原本觉得,看到枇杷和青儿都找到了好归宿,她应该高兴才是,而且她也确实一直都很高兴。只是在亲手给枇杷和青儿盖上了红盖头,送她们两个出门,眼睁睁的看着她们两个上了大红花轿,被抬着往外走的时候,她不晓得为什么,忽然就是觉得心里酸的厉害,眼泪水也是不受控制的落了下来。
这就跟你自己辛苦养了一个女儿,娇宠在手心,等到有一日她大了,嫁人了,哪怕明知道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