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族之秉性,狼狠狐滑。
苏萱又是早十几年就渡劫化形的妖,心智灵巧,拿捏单纯的白湛不算很难。
看白湛身上那股“兵神”狠厉之气渐消,苏萱掩口浅笑,屈身蹲了下来,用让人遐思的香肩挤了挤白湛,便继续給白湛灌猛药。
“有一件事让人甚为忧心呀。”
“白湛妹妹是狏狼一族的天骄,被群族给予厚望,可在这渡劫化形的节骨眼儿,却隔三差五地出来跟人族修士嬉闹。”
“说的好听了叫散心;说的不好听了,呵呵,应该叫不思进取,荒疏修行吧?”
“倘若传到你们狏狼族的长老那儿,那陆缺肯定会被……”
苏萱手里凭空多了一根七寸长的乌铁棍子,以棍作剑,在脖颈上划了一下。
“杀——”
白湛气势弱了些,道:“狏狼部离此尚有近三百里距离,你不说,我不说,族里长老怎会知道?”
苏萱眯起眼眸,狡黠地笑了一会儿。
“可姐姐管不住嘴。”
白湛不知道这只臭狐狸怎么这么会捉弄别人,愤愤地瞪了一眼,“天劫怎么就没有把你给劈死?”
它越生气,苏萱就觉得越有趣,炫耀地扬了扬手中乌铁小棍。
“谁叫老祖宗遗德深厚呢?有这根乌铁棍在手,别说渡劫化形的天劫了,元婴时候的天劫恐怕也伤不了我。你跟我叫三声亲亲姐姐,渡劫化形时候,我就把这乌铁棍子借给你用。”
“呸!谁稀罕?”
还谁稀罕?苏萱也有些不服。
将乌铁棍往地上一抛,竖于地面,那乌铁棍便立即暴涨,化成九丈大柱,华光擎天,直上云际。
“白湛妹妹年纪小,眼界窄,倒也不能怪罪。”
“但妹妹不知道此棍分波定海的威力,当年东荒海祸乱,蛟族定不住沧海风波,还是来借了这根乌铁棍去定海。”
“可厉害了去!”
谈到宝物,谁家没几件了?
白湛很不屑道:“你这好像是近古时期的灵器,能比得上洪荒仙古时代的?我们狏狼族里还留着天地初开时候的狏狼图腾,乃大道垂赐。”
这好像真比不过……
毕竟洪荒仙古时九尾狐一族还是末流,名不见经传。
直到近古之初,人、妖两族迎来了一次短暂和平,九尾狐族中的涂山氏,与人族中一位震古烁今的大能联姻,才渐渐地声名鹊起。
论底蕴哪儿不得了狏狼?
苏萱狡猾一笑,扯回话头:“扯远了,扯远了,咱们刚不是谈陆缺的事。”
“你自己爱显摆!”
“那陆缺的事,妹妹打算怎么办?”
白湛翻眼道:“有长舌妇作梗,还能怎么办?等我渡劫化形以后再找他玩。”
被骂作长舌妇的苏萱,并不生气,媚眼一勾,“其实姐姐的嘴也能严实。”
“对,但得弄个封口符封上。”
“不不不,你知道有些人为何嘴快吗?那是因为自己孤单寂寞,无人关注,一遇见了热情的人,便忍不住吐露心声。”
“胡说八道!”
苏萱一挺胸道:“我没胡说,你要是让我找乐子,觉得不寂寞了,我绝对能在一段时间内守口如瓶。”
“那你找呗。”
“嗯,狈?你们狼狈为奸,我只是个花容月貌的狐狸,就不插足了。”
“滚——”
“别生气,开个玩笑哈。”
苏萱捏了捏自己脸颊,觉得铺垫了这么多,可以露出狐狸尾巴了,又道:“我前两天在山上发现个玩意儿,似妖非妖,拖着一百零八道残缺鬼物,以怨气为力,还能短暂地穿行阴阳,从幽冥之中汲取力量,是不是很有趣?”
“这是恶心吧。”
“又恶心,又有趣!”
一副倾国倾城容貌的狐妖,却有稀罕稀奇古怪鬼物的癖好,让白湛很是无语,挪了挪身子,以表示并非同道之人。
白湛道:“这东西你留着自己玩。”
“我要是下场,不一巴掌给它拍死了?我觉得陆缺跟它实力相当,所以就想摆个场子,让他们打一架。
“没得谈,能穿行阴阳的东西太邪乎!”
“你要是让我把这场热闹弄成了,我绝对守口如瓶,还可以帮你遮掩。”
“还是没得谈。”
“考虑考虑嘛?我给你七天时间。”
…………
白湛还是来到了寒潭,被苏萱纠缠,来的有些晚。
在它常吃东西青石板上,摆了五个瓜,但比西瓜小不少,同样是青绿条纹,香甜沁人,陆缺都已经洗过。
陆缺一脸质朴道:“西瓜都被周围郡县的财主给买空了,朱与姐姐也订不到,我就给你捎了香瓜,一样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