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寅时初回到宗门。
陆缺径直去往青云浦堂口,雪初五带着罪证到了望月谷名录阁。
距离尚有几十丈,雪初五就听到名录阁里的吵闹声……不知道哪个弟子把童信养的鱼喂撑死了,童掌事此刻正在跳脚骂娘,喷唾沫星子。
童掌事个头偏矮,而拉过来骂的杂役弟子个个魁梧如塔,由于骂得激烈,就有了跳起来打碎对方膝盖的喜感。
“童掌事,先别管鱼!”雪初五径直走到名录阁天井里。
“一个个蠢的跟猪似的,长脑袋就是用杠驴蹄子?滚蛋,滚蛋。”
“初五你怎么这么快回来了,李望呢?”
童信在骂人与办事之间无缝衔接,面色也转变的异常之快。
按常理来说交待之前雪初五和李望的宗门任务,起码得八九天才能完成,仅仅四天雪初五就独自回来,童信难免有点疑问。
怎么回事?
难不成李望在路途中对雪初五动手动脚了。
应该不至于,李望那小子色心是有,可色胆不足。
童信拈着胡须胡乱猜测,做贼心虚,不好意思直视雪初五,毕竟乱点鸳鸯谱这种事挺缺德。
童掌事也仅仅是素质低罢了。
雪初五没在意童信鬼鬼祟祟的模样,把关于蒋末的任务卷宗递过去。
“童掌事,别的您都先不用管,先看看这件宗门任务的调查结果。”
“李望没怎么你吧?”
“没有,请童掌事看卷宗!”雪初五加重语气。
童信在回廊坐下来,揭开卷宗阅览。
平常派人出去查退宗的杂役弟子,通常不存在太严重过错,以酗酒闹事、邻里不睦等鸡毛蒜皮的小事为主,最严重的也就是失手杀人。
毕竟参合宫是名门正派,对于门下弟子的思想教育还很全面。
童信觉得不会出大乱子,可看到卷宗中蒋末的罪状书,老脸儿霎时就黑了,气的点哆嗦道:“蒋末……蒋……脱离宗门之前不是咱们望月谷的吧?”
“为了防止徇私舞弊,本堂口的弟子不能查本堂口杂役,这您都忘了。”
幸好不是!
童信急喘了一口气,“蒋末犯的事有这么多?”
“不止罪状书所写。”
“啊?”
“我们还查出来蒋末将其医术弟子柴北防弄成了活死人,将柴母害成疯傻,淫-辱柴北防妻子管娥儿长达四年,行径之肮脏令人发指。”
童信倒吸了一口凉气道:“蒋末人呢?”
“被陆缺打成重伤,最终由管娥儿亲手杀了。”
“管娥儿呢?”
“事后以发覆面,自缢而死。”
童信噌的站起来,面有怒色呵斥雪初五道:“你们俩个筑基,拦不住一个弱女子寻短见?”
雪初五冷着脸,“管娥儿胸脯都被蒋末烙下了淫-辱的印迹,童掌事觉得我们就算拦住她这次,她有没有活着的勇气?以发覆面自缢,童掌是应该明白这代表了什么。”
沉默须臾。
童信脸色缓了缓道:“你刚才说陆缺,他去哪儿了?”
“上次调查蒋末的是青云浦堂口的孙玉宝和霍重山,两人受了蒋末利诱,几乎没有查,就酿成了管娥儿的惨剧,所以陆缺去青云浦堂口就杀他们了。”
“你……祖宗啊……你们……”
“我过去帮陆师弟。”
童信从衣袖里摸了摸,取出望月谷掌事令牌交给雪初五,道:“你拿着令牌到咱们望月谷长老们修行的地盘,让他们都去青云浦,我现在就过去,真是胡来!”
不管怎么说。
越过宗门执法堂擅自杀害同门都是一桩大罪。
两人已经谈了这么久,童信有点担忧陆缺死在了青云浦堂口,交待完后,身影一晃霎时消失。
………
陆缺抵达青云浦堂口,天仍下着雪。
青云浦堂口南宫月漓“弄妆梳洗迟”,正站在青云浦的名录阁前,手握红木梳子梳理长发,可能睡相欠奉,青丝成结,梳得她有点龇牙咧嘴。
看见陆缺,南宫月漓把红木梳子给拔了出来,“这不是望月谷的陆缺,你们童掌事今儿是不是死了,所以想过来投奔我们青云浦。”
“童掌事活得好好的。”
“保不准你出来这么一会儿,他可能就吃饭噎死了,人有旦夕祸福!”
陆缺皱眉。
南宫月漓又闲问道:“来我们这边儿什么事?”
“找人。”
“找丰滢吗?你俩切磋切磋倒是好事。”
“我找孙玉宝和霍重山。”
南宫月漓对于陆缺的实力略有了解,以为他是过来切磋交流,便道:“他俩和你存在明显差距,交手没又太大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