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修士出战辅州十九年半,战争中,身旁皆有师友亲眷阵亡,深知此战艰难,偏偏这种时候蔺归中披露出来,九溪学宫在打仗期间向参合宫背后捅刀,引起的效果可想而知。
跟着参合宫出战的五州散修,先自阴阳怪气起来。
“九溪学宫位于大夏正中,欲奉圣贤之道教化百姓,以为天下之师,原来背地里干这种勾当?人常说玄门正宗道貌岸然,看来说的都是九溪学宫,往后,我可不敢跟这样宗门打交道。”
“哪有什么不敢?只要老兄当面君子,背后小人,投了人家九溪学宫的脾胃,大伙同流合污起来,说不定九溪学宫还能给你挂个长老之职,并表奏朝廷赐予封号,那可真是光宗耀祖。”
“来不了,来不了,本人家中世代屠猪宰狗,攀不上读书的修士。”
“两位小声说,九溪学宫的人现在可都在看着,嘴上虽然不说,心中已经嫉恨,再说多说几句,保不准把你们记在账本上,画上圈圈,日后寻机会清算,参合宫势力如此广大,它尚敢出幺蛾子,杀你二人,那不就是吃饭喝水般简单。”
“有理!”
丛云战舟上的五州散修议论不绝,随即和参合宫交好的修仙世家和宗门,也渐渐参与其中。
身为大夏修士,保大夏清平,自然责无旁贷。
可若死在同道手里委实可恨。
北武宗宗主韩拒臣携宗出战,也站在丛云战舟上,此人为人正直,脾气火爆,因想北武宗和参合宫关系最亲近,驻守防线期间多与参合宫联手,九溪学宫的奸细,也大有可能向本宗弟子暗下毒手,虎目一睁,走到丛云战舟舟头。
他掷地有声道:“若在下发现本宗弟子在作战中,受到九溪学宫暗算,本宗虽小,也要向九溪学宫讨个公道。”
站在舟头付无痕,听完蔺归中的一番话,本还觉得没什么,五大宗之间的暗斗从未中断过,他就是干这事的。
但听见九溪学宫要暗害丰滢,付无痕的脸不由黑了下来,阴恻恻地笑道:“九溪学宫要玩阴的啊?在下求之不得,不过还请贵宗道友看好门下弟子,别让他们出门,不然付某见一个,杀一个。”
“付无痕,你少猖狂,你敢动我九溪学宫弟子试试?”
付无痕斜睨说话之人,眸中闪过金光,翻了翻手,恣意大笑道:“尊驾这是想指点付某几招了,单打独斗还是宗门战,随便你挑,挑好了,说句话。”
参合宫因有妖族入驻,势力最大,此战出动的炼虚境修士就有二十九位,现在全在丛云战舟站着,数目比九溪学宫多一倍还要多,怎么有胆量开战?
而九溪学宫这边儿,大部分都觉得宗门处事不当,心道自己出战辅州这么长时间,战功赫赫,本该受人夹道相迎,这下倒好,白辛苦一场不说,还成为了同道眼中的过街老鼠,跟着丢脸。
倒也有人不信宗门会做出此事,怒斥蔺归中道:“姓蔺的,你如此胡说八道,挑拨我宗门与天下同道的关系,料也是不知所谓的邪修,不说实话,我先宰你了。”
蔺归中坦然不惧,说道:“在下可发心证大誓,保证字字是真。”
“一派胡言!”
“荒缪。”
“我先去宰了这姓蔺的,随后在详细调查是谁从中作梗。”
九溪学宫副宗主孟乘风,甩袖拦住几位群情激愤的弟子,环顾周遭情况。
九溪学宫本与凤栖山关系交好,但这回凤栖山都无人出面帮腔,显然是信了几分,心存芥蒂。
天渊剑宗弟子受到介凡夫介老祖影响,相教来说中正平和,遇事中立,没有任何表态,但从他们的神色来看,也对背后下手这件事极其不齿。
没开口,只是素质好。
情况很糟糕啊,一个小小奸细,就让九溪学宫的名誉大打折扣,不妥善处理,往后影响会更大。
九溪学宫在明面还不能和参合宫交恶。
孟乘风想了想,已猜测出蔺归中突然自曝奸细身份,出自于黎鸢安排,气闷之余,也很佩服黎鸢的手段,令蔺归中心甘情愿地变节不说,选的时节节点也实在太合适,打的他措不及防。
此时,杀蔺归中根本无用,更何况蔺归中身旁还站着参合宫执法堂堂主微里寂,又岂是好杀的?
孟乘风无奈向巫魏拱手。
“巫兄,我想这其中一定有很多误会。”
“误会吗?”
孟乘风不得不低头赔笑,说道:“九溪学宫当然有责任,只是因蔺归中一人之词,就让你我两宗由睦好转而交恶,乃至于兵戎相见,委实不值当,何况如今古元妖神已有重新降世之兆,我辈修士正该戮力同心抵御强敌,不可再生嫌隙。”
巫魏冷冷一笑,半分面子不给,说道:“这些话文绉绉,巫某不是太懂,只知道古元妖神降临,我参合宫弟子自会奋起抵抗,而参合宫弟子也不能白死。”
能做到五大宗正副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