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陆缺和明心月畏手畏脚地躲在树屋,啃着金曜花根的时候,祝百寿和扈小香来到一座洞府。
真仙洞府…
本来祝百寿祝老大,觉得自己脑筋不够灵活,事事都让扈小香来做主,心想姑娘乃是小陆手把手教导出来的,行事果决,心思机敏,比自己要强很多,这把跟着她肯定稳了。
智者忧而巧者劳嘛,祝百寿听陶三门讲过不少处世哲学,当初不以为然,后来职位越来越高,一琢磨真对,恨不能把陶百总挖出来多聆听点道理。
扈小香勉为其难地接下带队的任务,岂料第四天就遇到还能激发的仙城傀儡。
傀儡毫无灵智,无差别地攻击任何人,好在身躯残破,内部微缩阵法储存的仙灵气也不多,攻击威力不算很猛烈,才让两人性命得以保全。
经此一事,扈小香再也不肯带队,于是又换成祝百寿来做决策。
大雾弥漫,危险的冰雹每天降临两轮,这该何去何从啊?祝百寿没太多主意,遇到难以抉择的地方就全凭直觉。
一路小有磕碰,指没认真看路,磕到树上了,其他并无危险。
然后就来到真仙洞府前面。
洞府位于一座孤零零的小山山脚,洞府门闭紧,外面立着块石碑,字迹模糊不清。
当然就算是新刻的,两位也未必能够认识。
祝百寿抹着络腮胡前后打量:“小香,咱们这几天就在这儿落脚算了。”说着就准备往洞府里走。
由于仙城里有很多带着北冕仙城字样的标识,路上见过好几回,两人都已经知道所处的地方是上界仙城。
人间界的修士洞府,尚有禁制防护,上界洞府岂能容人随便出入?祝百寿冒冒失失就准备往里面闯,简直是在作死。
“祝大伯,这里万一有什么术法机关…”
祝百寿略作思量道:“我觉得既然是飞升上界的真仙,气量应该宽宏,不至于设什么术法机关坑害后辈。”
扈小香服了,好歹也是陆师叔多年的兄弟,耳濡目染,也不至于这么心大。
她忍不住道:“祝大伯,你修行以来没有吃过亏是吗?”
祝百寿捋着络腮胡细细琢磨,修行之初在界山遭遇开山熊,倒经历过生死危机,不过眨眼就转危为机,收取惊天大机缘《镇杀箓》,算起来也没吃亏。
需知无论柳离、宁归、白湛、苏萱、庄不清,在界山里面得到的机缘,无外乎灵器和个人道统。
而《镇杀箓》内部是方洞天福地,储存着古宗门九州湖的全部道统,单单飞升又下界的真仙就有四位,道统也留在其中,更别说里面还有诸多惊世骇俗的修行资源。
祝百寿细细捋了一遍,很确定地说道:“没有。”
本来这个答复已经足够天打雷劈,谁想他又无耻且真诚地问道:“修行就必须要吃亏吗?向小陆那样遭劫杀什么?”
算我没问好不好,扈小香别过脸,怀疑这位大伯所有气数都点在福缘上。
祝百寿道:“你觉得会有危险,就往后站站,我先进去探路。”
“祝大伯,您好歹也把您灵兵重黎祭出来。”
“不了,我就是有回拎着重黎枪到别人洞府里,结果没弄清怎么会回事,洞府里的人噗的就自己扎到重黎枪上,害的我糊里糊涂地就立了个大功,扬名于天下。”
筑基修士斩杀金丹中期(风仁君),的确是修仙界多年以来的头一份。
无故立功,无故扬名,一切来得都是那么莫名其妙稀里糊涂,没人能了解祝百寿的苦恼…
他晃了晃脑袋,大踏步走向真仙洞府。
没什么任何的手段,甚至还没有什么去推,厚重石门蓦的嗡嗡响动,自然而然地就开了,好像就是在光阴长河里等待着他的到来。
为了表示自己也有点谨慎,祝百寿站在门口等待小半刻。
“小香,没有术法陷阱。”
扈小香又服了。
陆缺总是教导她冷静思考,遇事不可掉以轻心,教导了几十年,现在一下就被祝百寿给推翻了。
两人遂进入洞府。
或许前任主人为人念旧,开凿出的洞府保持着人间界洞府式样,古朴而不奢华,入门也是一间作为正堂的开间,放置长塌与石桌、雕花圆墩等。
石桌放着一只酒壶,四只白玉杯。
走了很远的路,祝百寿进入洞府,就大大咧咧地坐在雕花圆墩上休息:“待会儿再去其他房间看。”
话音刚落。
一道祥和白光凭空迸发,蓦地投影出道似虚似实的人影,是位身披银色战甲的中年人,虽然气度威风凛凛,但神色却和蔼。
祝百寿惊的猛然起身。
扈小香按着灵刀。
但中年人只是一道传音的灵念,笑呵呵地自说自话起来。
“不知来的是后世何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