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银花一见宁如愿和段晴态度都那么强硬,立刻又转变了态度。
“晴晴,以前是妈做错了,你原谅妈妈吧,妈妈什么都愿意改。”
这前后态度的转化之快,就算是演技再好的演员也是望尘莫及。
许银花现在俨然一副真心悔改的模样:“妈妈是粗人,没读过几年书,自然话就说得难听,你别跟妈妈计较,咱们始终是一家人。”
段山岳一看这低三下四的模样,他不乐意了:“姐,你怎么能这么对妈妈?你自己光鲜亮丽的,妈却要在餐厅里做清洁工,你这个女儿到底是怎么做的?”
段晴本不想说,既然段山岳自己撞了上来:“你这个儿子又是怎么做的?我现在所有的东西都是靠我自己拼来的,连大学学费都是我自己挣的。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对我指手画脚,你每个月给爸妈多少钱?”
许银花拉住段山岳,她讨好的说:“你弟弟年纪小,不懂事,胡言乱语,做姐姐的,你别跟他计较。”
宁如愿不屑的笑道:“这也不计较,那也不计较,我还以为段晴是开善堂的。”
段山岳恶狠狠的说:“这是我们的家事,你一个外人别插嘴。”
宁如愿耸了耸肩,要不是因为段晴的,她跟这样的人多说一句都嫌自己嘴脏。
“晴晴,你爸现在身体不好,还住着院,你每个月打过来的生活费都贴到他那去了。”
许银花开始诉说自己的不易。
“咱们俩又要给你爸治病,又要还债。你是不知道,那些债主可凶了,稍微晚个一两天,就能把家里砸穿,这样折腾下来,家里已经没有什么东西了。”
段晴静静的听着许银花说话,一直没有任何的表态。
许银花以为段晴被自己说动了,她这才说出了自己的要求。
“家里的债,你帮忙还了吧,这口气喘上来了,我就能回医院照顾你爸了,现在你爸自己在医院都没个人照顾,妈妈不放心。”
段晴对这个爸也没多少感情,他爸是个酒鬼,又爱赌点小钱,每回喝了酒或者输了钱,就怪这个女儿是个败家货色,动不动就打就骂。
都说酒醉三分醒,段晴对这句话是最赞同的,因为每次挨打的只有自己。
就算是凌晨三四点回来,也照样喊起来一顿臭骂,她妈从来就不拦着。
她妈只会说:“哭什么哭,一会把你弟吵醒了,你还得再挨一顿打。”
“去年你弟谈了个女朋友,两个人感情挺好的,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对方家里人嫌我们没房没车,彩礼也给不起,婚事就这么黄了。你爸也是受了这个刺激,才一病不起。”
许银花说到这,眼泪又啪嗒啪嗒的往下掉:“据妈所知,那个女孩子还没有结婚,说不定还等着你弟呢,也是为难人家女孩子一片深情了。”
许银花这时想要拉住段晴的手,段晴后退了一步,她没能如愿,她叹了口气擦了擦眼泪:“妈妈是这么想的,你一个人在外面也不容易,再买套房也不容易,你就把你的房子过户给你弟,你弟也不会让别人看不起,咱们家就这么一个男丁,他面上有光了,我们也跟着沾光。”
段晴面无表情的问道:“我房子给了我弟,那我住哪?”
许银花立刻兴高采烈的说:“你当然住家里呀,跟我们一起住。回头啊,你再把彩礼一准备,咱们家就该办喜事了,你爸这一高兴,说不定人也就没事了。”
从来就没有人把鸠占鹊巢说得如此理所当然。
段晴挑了挑眉,她问段山岳:“你的意思呢?”
段山岳一愣,似乎是没想到段晴还会询问他的意见,他的回应很简单:“我听妈的。”
从来就没有人把软饭硬吃表现得这么孝心四溢。
段山岳果然是个没骨头的东西。慈母多败儿,这句话真是一点也不假。
段晴跟宁如愿笑了笑,她坦然的说道:“我下个画展的主题有了,叫做痴人说梦。”
宁如愿拉着段晴:“走吧,今天听的恶心话已经够多了,再待下去,耳朵都洗不干净了。”
许银花立刻挡在前面:“你想去哪?”
宁如愿没给许银花半点好脸色:“好狗不挡道,给我滚开。”
段山岳马上就急了,他上来就推了宁如愿一把:“你骂谁呢?”
段晴直接甩了段山岳一个巴掌:“这里不是家里,没人惯着你,你横什么呢?”
许银花一见儿子被打,立刻心疼的不行:“破烂玩意,你敢动你弟弟!”
宁如愿抬手也给了一巴掌:“你再敢胡乱泼脏水,我就撕开你的嘴!”
许银花顺势滚倒在地,在地上大吼大叫:“打人啦!有人欺负老人家啦!”
本来周围就聚了些人,许银花这一闹,聚的人就更多了。
宁如愿此刻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好,跟我耍无赖,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