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爷爷,饭已经好了,回家吃饭。”
小桃红站在地梗上,扯着嗓子喊地里的几个男丁回家吃饭。
这几天她的伤口已经结痂,头也不疼了,便又接起了之前小桃红做的事情。跟妹妹小花儿在家里做饭,把之前没有女人打理的衣裳被褥洗干净,领着虎子跟三郎去捡柴担水。
“就来,只剩这么一点了,我们刨完再回去。”
大伯也扯着嗓子回话,他们家的玉米跟土豆也已经收个差不多,今天这块地就是最后一点。
小桃红看着一下两下还弄不好,便也就去地里跟着爷爷一道撒麦子。
现在把土豆刨出来,在翻过的地里撒上麦子,来年春天就可以有收成了。
“阿红,今晚你烙几个你上次烙那个玉米饼子,明天我们带在路上吃。”
“爷爷你们要去哪里吗?”
张老军抬起满是皱纹的脸,叹息道:“这不地里的庄稼都收完了吗,我们明天得去镇上看看,有没有能接的活计,拿些工钱也好过年。粮食不能卖,给杨家交了租子就没剩下多少了。家里没有余钱,眼看天气越来越凉,却连过冬都衣裳都没有。”
小桃红沉默了下来,这几天她也寻思过,照这样过下去是不行的,得想办法挣钱。她做了这么些年守财奴,现在身无分文的感觉实在是说不上好,老是觉得没有安全感。
可是想来想去小桃红不免有些沮丧,环境限制太大了。女子社会地位底下,手工,商业,农业都不发达,男子还可以卖力气,而她却不能如同在现代一般,打工,兼职,养活自己还可以存钱。
想着不能随心所欲的挣钱,小桃红第一次觉得烦躁,心里火烧火燎,连续失眠了几个夜晚。
“阿红啊,你在家领着弟弟妹妹,好好看着家里,等爷爷拿了工钱,给你们买布做衣裳。”
“嗯,我会的,爷爷你们就放心吧。”顿了顿小桃红又道:“对了爷爷,有没有我能接的活儿?爷爷你看看我能做什么?我也想挣钱。”
“你能做的啊?”张老军沉吟了一会儿,看样子是在寻思小桃红能做的事情。
小桃红迫不及待道:“是啊,要不明日我跟爷爷一起去镇子上吧,不管什么都可以,只要有钱拿就好了。”
自从她到这里,养伤做饭做家务,去过离家最远的地方,就是这块地里。她想出去看看,了解这里的事情,也好想想怎么挣钱。
“爷爷知道镇上的衣铺子可以接活儿,好些针线活儿好的都去那里接活儿,绣花做衣裳。只是这么些年家里也没个女人,你都十四了,也不会绣花儿。”
小桃红皱起眉头,这确实是个问题,她至多是线缝裂了能补一下,哪能接绣活儿做衣裳。顿了顿才道:“王婶会做吧?”
“你王婶自然会做,针线活好着呢,这些年我们穿的衣裳全是请你王婶做的。阿红你不记得了?”
小桃红遮掩道:“咳我自从摔了头,就有好些事情不大记得。不过这不重要,我回去找王婶说说,让她教我做针线活吧,明天我就去接一些活计回来,跟着王婶做。”
张老军也不在意小桃红记不得事,而是欣慰道:“阿红也长大了,摔一跤摔聪明了,知道打算。那就这样办吧,挣得一文是一文。”
“嗯,那我们快些撒完回去吧,花儿大约等急了。”
小桃红心情好上了许多,终于找到一点挣钱的法子,哪怕只是一文钱,那也是钱啊!心里高兴,手上撒麦子的动作也轻快了起来。
张大牛几人把土豆刨完,装在麻袋里,麦子也撒完了,几个男丁一人背着一袋往家里走。
老远就看到小花儿站在院子门口张望,看到他们来了,便去把水打好,把饭菜端到桌子上。
说是桌子,其实就是小桃红这几天去外面搬回来的树墩,在底下塞上石头,倒也还可以当桌子将就用着。
洗完手二堂哥走到桌边道:“让我来看看,咱阿红又做什么好吃的了。”
一旁的虎子邀功道:“二堂哥快看,这是大姐做的豆花,我还跟着磨了呢,豆浆可甜了,大姐还给你们留了一些。”
小桃红闻言只是笑了笑,家里人日日做些力气活,不弄些好一点的吃下去,身体怎么扛得住?身体是一切的根本,身体不好还怎么赚钱?所以对家里人吃的东西,小桃红从来不提倡节省,把身体养好才能赚更多的钱,生活也就能越来越好。
于是小桃红这些日子,就变着法儿的做吃的,尽量把人体不可缺的东西想办法补上。自从小桃红摔了一跤,家里人的气色都好了许多,腰板也挺得比以前直了,浑身都比以前有劲儿。
今日小桃红看到屋里的大豆,便想着做成豆花来吃,大豆可是好东西,营养价值高着呢。
她家没有石磨,于是去隔壁王叔家磨的豆子,留了一碗给王叔一家三口,王婶如今可是稀罕小桃红得紧。
王叔家是小河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