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大伯这些迫不及待的发问,吴媒婆打趣道:“瞧把你给美的,还想着旁的大闺女呐?也不害臊。是钱家村的钱寡妇,不过你别看钱寡妇嫁过人有过孩子,人生得水灵着呢。”
吴媒婆这一席话倒让在场一众人有些摸不着头脑。“他花婶儿,这寡妇倒也没什么问题,只是那寡妇多大岁数了?”
虽说是寡妇,还有一个孩子,但是大伯也不嫌弃,寡妇好歹也是个女人不是?当过家的女人也好,会过日子就成。
吴媒婆也很有耐心,“钱寡妇年纪不大,今年刚刚三十有六,一点儿也不显老,水嫩着呢。她那闺女今年十三了,也是一个小美人坯子呐!”
这下可难住了大伯,“他花婶儿不是我瞧不上那寡妇,只是这年龄差距也忒大了一些,她那闺女倒还差不多。”
吴媒婆愣了愣,随即笑得前俯后仰。倒是吓坏了院里的那些个母鸡与小绒球,母鸡咯嘚咯嘚叫个不停,与吴媒婆的笑声相互交响此起彼伏。
“张家大哥啊!你该不会认为我要把钱寡妇说给顺子做媳妇吧!”吴媒婆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断断续续说出这一句话,还捂着肚子笑个不停。
小桃红倒是看了个大概,只怕这吴媒婆是要把钱寡妇说给大伯做续弦。她们却误会了吴媒婆的意图,以为是上门给大堂哥说亲的。
“那他花婶儿的意思是”
吴媒婆总算停住了笑声,“这么跟你说吧张家大哥,钱寡妇她家娘两孤儿寡母没个靠头,就想另找个夫家。这不,旁人一跟我说这事儿我就想起你来了,好事儿还得想着咱小河沟的人不是。”
“给,给我说的?”大伯都有些口吃了,愁儿子的亲事愁不来,自己倒还有机会娶续弦。“他花婶儿,这事儿我们的从长计议。”
家里本就没有余钱,挤着攒着都不够给儿子娶媳妇儿。现在他要是娶续弦,无论如何多多少少得表示一下,那不是增加负担吗?他已经老了,娶不娶都无所谓了,得留着钱过日子,给儿子娶亲用。
吴媒婆自是知道大伯在愁啥,这里穷山沟,说来说去就是一个穷字,“张家大哥你别急,且听我说完不迟。这钱寡妇娘俩不用下聘的,只是想找个靠头,能有口饭吃饿不死就成。”
大伯踌躇了起来,听上去倒是白捡一媳妇儿,怎么想都挺诱人。只是家里本就缺衣断粮的,再添两个吃饭的人,只怕家里情况更加不乐观。
而且吴媒婆说不下聘,但是这事儿要是成了,自然得给吴媒婆表示表示,这媒人可不是白当的。
吴媒婆一拍双腿,一脸的恨铁不成钢,“我说张家大哥你怎么这么木呢!这么说吧,钱寡妇嫁过来是带着她那个十三岁的女儿,到时候你们就是一家人。如果家里男丁跟那个女娃子看对眼了,是不是就不用下聘就娶个黄花大闺女?你白捡一媳妇儿,还顺带一个儿媳妇,这么好的事儿送上门你还犹豫个什么劲儿啊?”
这句话显然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草,大伯满脸喜色的一拍脑门儿,“还是他花婶儿看得明白,那你等着,他爷爷回来咱们商量商量,这事儿就定下来了。”
“我就知道张家大哥是个明白人,那这事儿就这么定了啊!我去跟钱寡妇说说,你们瞧个好日子,她们就搬过来。”说着吴媒婆就一脸喜色的离开了小桃红家的院子。
一下子解决了心头一大患,自己也要有个媳妇儿,大伯显得心情很好,编制竹篓的动作都轻快了起来。
看着这个事情告一段落,小桃红便转身回屋,打算把没做完的事儿做了。她们家又要添新的人口了呢,不知道未来的这个大伯母是个什么样的人,还有一个堂妹。
走进屋那三个小萝卜头明亮的眼睛就看着小桃红,原来他们也趴在门边偷听吴媒婆与大伯说话呢。
“大姐,可把我吓一跳呢,我还以为花婶儿又是来给你说亲事的。”
小桃红好笑的看着虎子,“吓你一跳啊?我看就是不吓你,你都一直在跳,一天到晚没个正形,跟个猴儿似的。”
虎子嘿嘿笑了笑,便又装模作样的凑在三郎身边看书。
小花儿把针拿在发间蹭了蹭,眉眼弯起柔和的弧度,“大姐,咱们家是不是要添人了,我们会有新的大伯母吧?不知道堂姐是个什么样的人,听花婶儿说很好看呢,肯定比花儿好看,跟大姐一样的好看。”
小桃红走过去跟小花儿一道做针线活儿,看着软糯的小花儿笑了笑,“谁说的?咱们家花儿也很好看。人的外貌不一定要多好看,内在美才是真的美,花儿就是从内到外都美。”
小花儿脸色微红,“大姐真会说话,说的花儿都不好意思了。”
不多时外出的爷爷回屋,大伯欣喜的把吴媒婆来过的事情给爷爷细细说了。这打着灯笼也找不着的好事儿送上门,爷爷怎会拒之门外?不过是问了问那钱寡妇的情况,这事儿也就算定了下来。
对于古人连面都没见就敲定终身的作为,小桃红不置可否。只是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