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什么!”叶王氏毫不客气就挥着棍子在柳大栓身上狠狠打了几下,而后恶狠狠瞪着赵昇,“赵二爷,你便是不想娶我家绒绒,做事情也不能够这般绝情吧?你带着这么个东西明目张胆的寻上门来,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人嘛?你欺负我们叶家没有男丁是不是?”
赵昇道:“叶婶娘误会了,并非我要挑事,我也是叫令爱给逼得再无退路,这才出此下策。至于我何故会这么做,想必叶大姑娘心中最是清楚,婶娘还是亲自问个究竟吧。”
“绒绒,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叶王氏看向长女,语气竟也不是很好。
叶绒绒吞吞吐吐,眼神也躲躲闪闪的,她并不觉得理亏,也不觉得自己做得哪里不对。只不过,她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这一切都来得太突然了,突然得……她根本不晓得该怎么办。同时心中也是恨透了赵昇,觉得赵昇这般做,无异于逼她去死。
“姐,你快说啊,你都急死我了!”叶翩翩也忍不住,只狠狠跺脚。
叶绒绒攥紧了拳头,只将心中那股子恨意暂且咽下,继而泪水盈盈抬眸望向赵昇,一副委屈模样道:“二哥,你在说什么?我根本一句话都听不懂。这个人是谁?你想做什么?”
柳大栓急道:“就在半个时辰之前,咱们还见过面呢,你跟我说,有人要抢我媳妇儿,让我立马赶进城来。我进了城之后,你又与我说,我那媳妇叫齐锦绣,是锦绣斋的老板娘,让我去那里闹事。我听了你的话去锦绣斋铺子前大吵一顿,结果媳妇儿没瞧见,被他揪来了。”
叶绒绒道:“你是赵昇请来陷害我的,你自然帮着他说话,你说的话,谁信?”
“俺有证据,俺有人证!”柳大栓急得一本正经说,“你差了个赶骡车的去俺们柳家村,俺们村人都瞧见了,那个车夫现在肯定还在集市口呢,你要是不信,俺可以揪他过来跟你对质。你要是还不肯承认,俺还可以将俺们村人都叫到你家来,他们都可以给俺做证。”
“够了!你再敢胡说,我打断你的狗腿!”叶王氏大喊一声,说罢,举起棍子就照着那柳大栓一顿打。
这柳大栓为着能够娶到漂亮媳妇儿,可是什么都豁出去了,便是被打了,他还是大声嚷嚷道:“你们家姑娘私下叫车到俺村子接俺进城,还私下跟俺见面,我现在什么都不要了,就要娶你们家闺女当媳妇儿。我告诉你,这事情是你们先招惹的我,要是不答应,我就赖你们家不走了。”
叶王氏一口气没有上得来,气得晕了过去。
赵昇处理完叶宅的事情往家赶的时候,夜已经很深了,今天他自己说了什么话,心中很清楚。虽则当时情况摆在那儿他是无奈之举,可既然说出了那样的话,就该是得负责任才是。一路往家走,他心中想了很多,不过有些事情,他还是需要征求齐锦姑娘的意见的。
将今天的事情全都告诉齐锦姑娘,自己说过的话也都告诉她,然后,再一起想法子。
这样一想,赵昇便不打算先回自己家,而是打算先去隔壁齐家。
白天的事情,闹得实在有些大,近乎半个安阳的人都知道了。又有赵小花这嘴门把不住风儿的,要说赵大娘不知道,那根本不可能。赵大娘没有想到,原瞧着乖巧懂事的绒绒,原来背地里竟然会做出这样肮脏龌龊的事情来。
今儿好在是有阿昇替锦绣那丫头挡了,若非如此,这叶绒绒岂不是要逼着锦绣去死?
齐家兄弟姐妹三个,原就可怜得紧,如今这般境地,竟然还有人要害他们……赵大娘想着,就觉得心中不好受,又有些懊悔,怎么之前没有瞧得出来,原来叶绒绒是那样心狠手辣又心肠歹毒的女人。赵大娘心中闷烦,搁后院呆不住,便只坐在前头打铁铺子里。
闻得熟悉的脚步声经过,赵大娘在黑暗中喊了一声,而后点了煤油灯。
赵昇见自己母亲坐在铺子里,连忙折了回来,踏步进了屋子去。
“娘,这么晚了,您怎么没歇着?”赵昇一边说,一边弯腰要扶起自己母亲。
赵大娘朝儿子摆手道:“娘没事,娘在等你回来,有话跟你说。”赵大娘抬眸看着儿子,见他脸色很不好,她叹息一声,“你跟锦绣都不容易,都是苦命的孩子,白天的事情,你妹妹都跟娘说了。是娘不好,瞎了眼,想当初竟然还想让你娶叶绒绒为妻。”
“娘,这跟您有什么关系,您是关心儿子。”对于母亲一再让自己娶叶绒绒这事,赵昇的确从未有怪过母亲,他知道,母亲所做的一切都是为着他好。
赵大娘抹了把脸,又道:“锦绣他们回来了,娘知道你方才是要去隔壁的,快去吧,将该说的话都说了。有什么问题,你们都说出来,说出来总比窝在心里好。”
“儿子知道,娘您先进屋去,儿子这就过去。”赵昇应一声,又说,“有什么情况,儿子回来再与娘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