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先是宁可在安阳与那赵家一家过年,也不愿回苏州,后来,又是花大笔银子,帮着锦绣斋做生意。若这锦绣斋的老板是个大姑娘,倒是也罢,可以说给大爷做媳妇儿。可人家是有丈夫的人,如今咱们大爷与那娼妇厮混,背地里不晓得多少人笑话咱们呢。老爷,依妾身看,想要制得住大爷,怕还得是先拿了那狐狸精。”
再次提起锦绣斋,许正泽才想得起来,儿子此番毅然决然离开云泽,怕是想全心全意去锦绣斋帮忙呢。
“这个逆子!”想到此处,许正泽越发气得不轻。
曹氏见状,连忙又道:“老爷,妾身听说,如今锦绣斋一直有陌生男子出入。而且,瞧着似乎与那齐老板关系不一般,若这陌生男子并非齐老板夫君的话,想来就是这齐老板行为实在不检点了。”她稍稍顿了片刻,抬起帕子来掩住鼻口,故意蹙眉道,“可是,妾身记得老爷曾经说过,那赵家二爷,可是去西北从军去了。现儿虽则大败敌军,可是大军还未抵达京都城呢,那陌生男子在锦绣斋已经呆了有半个多月了,若是那赵家二爷的话,想来也是个逃兵。朝廷的逃兵,那可是杀头的大罪!”
许正泽想起那赵家人来,十分客气淳朴的一家人,那赵家老嫂子,还在他跟前说过,慕平跟她那儿子一般大。
想到这里,许正泽自是不忍心,只冷眼望着妻子道:“杀不杀头,与咱们何干?”
曹氏眼珠子滴溜转了两下,才陪着笑道:“老爷说得是,的确是与咱们无关。不过,妾身是怕,若是大爷一直与锦绣斋走得近,这万一要是锦绣斋的老板获罪了,怕是大爷也会受牵连。大爷终归是您的儿子,父子没有隔夜仇,虽则说大爷如今为着个女人背叛了老爷您,可是真获罪了,老爷您……还有咱们云泽,都得受牵连。所以……所以老爷您既然在大爷这儿说不通,便去寻了锦绣斋的老板,妾身相信,那齐老板纵是再不要脸面,老爷您都亲自找上门了,该是也会收敛一些的。至少,不能让大爷进锦绣斋。”
自己儿子如今离开云泽,怕是已经会叫人私下笑话了,要是再转身帮忙锦绣斋,想来更是要沦为天下笑柄。想到此处,许正泽心中便做了决定,他的确是得亲自去锦绣斋一趟。
齐锦绣坐在房间案边描花样子,甜宝靠在母亲身边,正在抓着细毛笔写字。
小荷敲了下门,而后匆匆跑进来,急切道:“姐,姐,大事情。”她缓了口气,这才继续说道,“许大少来了。”
“大哥来不是很正常吗?他如今没地儿可去,原就住在这里。”齐锦绣搁下笔,抬眸望向小荷,见她跑得小脸红扑扑的,疑惑道,“这是怎么了?别着急,慢慢说。”
“姐,许大少来了是不奇怪,可是大少带着云泽很多人过来。方才见大少跟姐夫在说话,奴婢听了几耳朵,似是大少跟许老爷断绝父子关系了。许老爷让许太太的人接管了云泽在京城的生意,所以,许大少一气之下索性离开了云泽。带着与他一路拼杀过来的兄弟们,来了咱们锦绣斋,说是想让姐您收留他们。”小荷大口喘着气儿,话倒是也说得利索。
“竟有这样的事情?”齐锦绣觉得这件事情有些大,立即起身就要往外头去。
“娘,我跟你一起去。”甜宝搁下细毛笔,从绣墩上跳下来,紧紧跟在母亲身边。
母女两人还没有出去,外头赵昇推门而入,赵昇身后还跟着许慕平……
小荷见状,连忙弯腰对甜宝道:“甜宝,跟荷姨出去玩好不好?荷姨带你上街去买好吃的,一会儿再抱你回来。”
甜宝抬头看母亲,噘小嘴轻唤:“娘……”
齐锦绣摸闺女小脑袋:“听话,跟你荷姨先出去,一会儿娘说完了正事,在去外头找你。”又叮嘱小荷,“天儿冷,就别出去了,你去厨房煮一碗鸡蛋羹给她吃。”
“是,姐,我这就去。”应一声,小荷则弯腰抱起甜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