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琴真是被气晕头了,“我说你这孩子,你是不是傻啊?你知道一条七斤八两的鱼能卖多少钱嘛啊?怎么着也能卖个四五块钱,十个大大卷都能买到,你不把鱼拿回家,你竟然拿这玩意儿?!”
刘全全也生气,“十个大大卷?说得好听,你到现在给我买过一个大大卷吗?每次都给我一分钱两分钱,我到现在都没凑齐一个大大卷。”
刘全全把大大卷揣自己兜里,“这是我的东西,这是我自己赢的,又不是用你跟我爸的钱买的,不要你管!”
要么说大人跟小孩的想法不一样呢?
大人看的是价值、是利益,但小孩单纯的多,他就要他当前喜欢的、想要的东西。
刘全全可清楚了,他妈妈说啥鱼能卖多少钱他不知道,他就知道不管鱼卖多少钱,他妈妈顶多给他一毛钱,他还是凑不起买大大卷的钱。
他从一开始就想好了,一定要换他最想吃的大大卷!
王琴可被儿子气坏了。
她那个傻儿子哟,那么大一条鱼竟然就这么给了年糕儿,真是越想越不甘心啊。
院子里,秦富贵跟年初夏在洗碗,赵明明洗第一轮的油污,秦富贵跟年初夏负责第二步和第三步,过清水和抹布擦碗。
年糕儿自告奋勇要把洗干净的碗放到柜子里,但被所有人异口同声的拒绝了。
年糕儿抱着碗站在原地,看着大家,一脸地不解:“咋了呢?”
年初夏赶紧跑过来接过碗,小声说:“年糕儿,你去跟凌寄算算账,看看今天的鱼卖了多少钱。”
年糕儿一听,觉得很有道理,于是她拽起凌寄,“哒哒哒”跑到自己屋,“凌寄,咱俩来算钱吧。”
凌寄说:“你算。”
年糕儿掏出纸和笔,开始算账:“今天卖得鱼一共是……”
年糕儿加加减减,最后得出一个总数,“二十块五毛。但是这个钱包含了我们从卖鱼大叔那边买的四条鱼,四条鱼一共是两块两毛五,两毛五被抹零……那再减去两块钱。”
她一点一点地算着:“我付了赵明明哥哥两块钱工钱,还有年初夏和秦富贵的一块钱工钱,再减去一块钱。最后剩下十五块两毛。”
凌寄说:“平分。”
年糕儿反对:“平分?那咋行呢?你除了提供奖品外,你啥活都没干,我可是从头干到尾,我的辛苦费咋算呢?”
凌寄想了想,觉得有道理,“那你说咋分呢?”
年糕儿说:“我觉得我得领五块钱辛苦费,剩下的钱咱俩平分。当初你提供的奖品顶多值一块钱,现在你能分到五块钱,你一块钱一天就换了五块钱,多划算啊!”
凌寄说:“是挺划算的,就是你赚得有点多,我心里有点不平衡。”
年糕儿说:“那我把两毛钱再分给你,给你五块二,成不?”
凌寄想了想,“成吧,五倍回报,挺高的。那我们现在再来谈谈鱼生意。”
年糕儿一听,赶紧跑到门口,对赵明明招手,“赵明明哥哥!”
赵明明的碗刚好洗完了,他把剩下的碗交给秦富贵和年初夏,擦擦手过来,“又咋了?”
年糕儿伸手关门,“凌寄说谈谈鱼生意。”
赵明明坐下来,“说吧。”
年糕儿继续拿铅笔头写字算账,“我们要来算算每个人要投多少钱,才能把鱼生意给做起来。”
赵明明:年糕儿,干啥呢?年糕儿:来说说鱼生意吧。凌寄:嗯。
年糕儿说:“现在的问题是咱们不知道买鱼能还价到啥程度,按照一天五十斤鱼算,四毛钱算,一天最少要准备二十块钱买鱼。”
赵明明有点惊讶,“一天就得准备二十?万一他们十天结一次账,那我们还得往里面垫钱,至少得垫两百,万一十天还不付钱,那就被困死了?”
年糕儿说:“赵明明哥哥,你咋一开始就担心这么多呢?凭我跟谭大伯的交情,咱们初期合作谈一天结算一次,肯定没问题。不过四毛是按照最低价来算的,如果鱼的个头大,价格也就更贵,但再贵贵不过八毛。”
凌寄不吭声,年糕儿算好大体的钱后,他说:“我没问题,这两天得找到货源。”
年糕儿好奇地问:“啥是货源呢?”
凌寄说:“就是进货源头的意思,我们要卖鱼,那得找到批发鱼的地方,才能便宜买到鱼,高价卖给饭店。”
年糕儿明白了,“对,得找货源,然后还得在村里收鱼,要两手抓!”
赵明明瞪大眼睛说:“两手抓?那咋行啊?万一这鱼收多了,卖不掉那不是完蛋了?”
赵明明可没忘了自己的本职任务是啥,他还得以凌寄为重,可没时间天天天天围着鱼打转呢。
年糕儿说:“怕啥?饭店收不完,咱还能去卖鱼啊。”
赵明明说:“问题是谁有时间卖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