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糕儿一转身跑进校门,进教室去了。
年初夏犯愁地看着凌寄说:“凌寄,你咋一大早就惹年糕儿不高兴呢?”
凌寄说:“多可爱啊。”
年初夏都不想跟凌寄说话了,年糕儿再可爱,他也不应该这么欺负年糕儿啊!
“你要是老这样,年糕儿以后肯定就不理你了。”
赵明明难得的凌晨四点就起床了。
第一次送货,他生怕错过时间,所以起得太早了。
凌寄还在睡觉,赵明明就骑着自行车直奔鱼塘,他详细地记着每个步骤的时间,从池塘拿了鱼后,又骑车往饭店送货。
饭店那边还要去水称重,鱼的数量和大小不可能完全是整数,所以送货量有偏差都可以,就是不能短称。
货送到,钱当时就付了。
这个方法完全他们之前预想的一样,只要能当天结算,那么他们仨拿出点钱就足够用,不必无限期的投入。
鱼获的收益很高,赵明明钱一拿到手,他就觉得这生意可以长期做。
这是当时就能拿到手的钱,他早上用二十块钱进货,鱼一出手,反手就赚了十八块多。这个利润也太高了。
当然赵明明也清楚不是每天都能赚这么多,这得看行情,他们那条集市上鱼获紧张,所以价格被抬高了,换个地方可能就卖不出那么高的价格。
一整套流程下来,赵明明把时间一合计,从他起床一直到送完鱼货,他发现前后用了将近四个小时,核心还是在路上浪费了不少时间。
送完饭店要的鱼之后,赵明明手里还剩下四五条多出来鱼,这鱼他不可能拿回家吃,所以他直接就在街头占据了一个有利的位置,开始卖鱼。
他给饭店送鱼是八毛五,他学着年糕儿的样子,偷偷听了那鱼贩子跟人讨论价格,发现对方今天早上竟然卖一块一。
原来这天蒙蒙亮的时候,价格可以卖这么高啊?
不过赵明明的核心不是为了卖鱼,而是为了把手里剩下的鱼赶紧卖掉,所以他没要那么高的价格。
赵明明觉得自己看年糕儿卖货挺容易的,小胖丫那小奶嗓子一喊,不想买的人也会瞅上一眼。
结果轮到他自己了,赵明明才发现,当街开口吆喝是一件多艰难的事。
他,喊不出口!
赵明明是真的喊不出口,他记得年糕儿喊的词,可是那话就跟堵在他嗓子口似的,怎么也让他开不了口?
而他耳边周围全是那些小商贩吆喝自己货物,招呼客人的声音,偏偏他喊不出声。
这卖东西的小贩们,但凡性格活泼开朗,见谁都能打声招呼,笑脸相迎的,无论卖得是啥东西,都会有人询价,而那些闷不吭声只管等着客人上门的小贩摊位上,就是稀稀拉拉的人。
赵明明知道自己这样不对,可、可咋办呢?他真的不好意思吆喝呀!
另一边卖鱼的小摊贩都卖了好几年了,那吆喝起来也是轻车熟路,一大早的,他那鱼也是新鲜的,鱼尾巴也在动呢。
他的生意明显就比赵明明的生意好。
赵明明心里这个急呀,这可咋弄啊?可别再卖一会儿,他的鱼给卖死了呀!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赵明明面前响起:“咦?明明?咋是你呀?你咋在这卖鱼啊?”
丁秀胳膊上挎了篮子,一脸诧异地看着赵明明。
丁秀:明明?你咋在这卖鱼呢?赵明明:……
其实她刚刚就看到了,但她没敢认,确切地说,她以为自己认错人了。
结果她回来之后,咋看咋觉得这个卖鱼的就是赵明明。
赵明明一看到丁秀,心里的沉重感一下就被卸掉了,他抬头看着丁秀,“婶,婶你赶集啊?我送完货,还剩下这几条,就打算在这里便宜给卖了,不太好卖呀。”
丁秀看看其他小摊贩,再看看赵明明这摊位,丁秀说:“明明,你得吆喝呀。你这鱼这么新鲜,肯定好卖,你要不吆喝,人家就不注意呀。”
赵明明的脸涨得通红,最后他才说:“婶儿,我、我吆喝不出来。”
丁秀明白了,年轻的大小伙子,又是头一回出来摆摊,他这是拉不
丁秀看看就四五条鱼,她特地起个大早出来赶集,家里孩子多,年文景又刚回家,他在外头又辛苦,她就想买点好东西回去给男人和孩子补补。
主要的肉食她已经买到了,现在回去在家里也是这么歇着,还不如帮明明卖了这几条鱼。
丁秀这心态吧,就觉得不是自己的东西,卖起来完全没心理负担。
赵明明不好意思开口吆喝,她就帮着吆喝呗。
“卖鱼啦,卖鱼啦,新鲜的大青鱼,蒸煮焖炒腌的好东西,一鱼多吃呢。最后几条了,便宜卖了!”
赵明明:“……”
他终于知道年糕儿那卖鱼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