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文景看着小闺女瞅自己的眼神,都不知说啥了。
看样子,他又被小闺女嫌弃了。
而另一边那些被红包骗走的老太太和妇女们打开红包一看,发现里面只有一分钱,一个个鼻子都气歪了。
拦门钱只给一分,还不如多抢几块糖划算呢,她们可真是上了小胖丫的当了!
赵明明顺利接到了新娘子,背着常娥踩着红纸一直到了外头,自行车的后座上已经被绑了软垫子,就在常娥要坐上去的时候,她自己屋子里一直藏在床里的坐垫被人放到了后座上。
常娥抬头一看,发现是年糕儿放上去的。
年糕儿说:“我让大娘找给我了,这是赵明明哥哥给你做的垫子,他都接你回家了,垫子当然也要带回去了,这下是双层的了,常娥姐姐坐得肯定可舒服了。”
常娥小声对年糕儿说:“年糕儿,你可真是太贴心了!”
年糕儿说:“我可是你跟赵明明哥哥的媒婆,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赵明明:“……”
总觉得小胖丫醉翁之意不在酒。
新郎官载着新娘子,其他自行车上的人则帮着运陪嫁,主要是被子和一个装衣服的香樟木的大箱子,里面都是娘家给新娘子压箱底的东西。
这些东西是新娘子的私人物品,新郎官和婆家是不能惦记的。
常娥一家一直把人送到村口,然后才回去陪着吃酒的亲朋好友。
年糕儿跟着爸爸一路回去,她可自豪了,总觉得自己第一次真正参与了接亲这件事儿。
年文景还是骑在最后面,他车上也没拉东西,因为有好几辆自行车就是来凑数好看的,他刚好又带个小丫头,就更加不用拉货了。
这一路上,可顺溜了,车队的小伙子时不时起哄,牢牢地跟在赵明明的自行车后面,盯着漂亮的新娘子看,还时不时发出怪叫和欢呼。
好在常娥抓着赵明明的衣裳,扭脸朝前看,压根不搭理他们。
年糕儿好奇:“爸爸,村里的大哥哥们咋那么吵呢?”
年文景说:“结婚就得哈哈笑,热闹嘛。”
新郎官这头的酒席桌已经摆起来了,三桌人,一桌都是小孩,另外两桌是接亲的和有关系的人。
虽然是三桌人,但每一桌的人都挤得密密实实。
没办法,多一桌就是一桌的钱,肯定不能在添第四桌了,要么就多了一桌的钱。
李楠楠代表自己来吃席,还出了五毛钱的礼。
按照李楠楠的话说:“我奶说,我吃过好多回赵明明哥哥的饭,我不能空手来吃饭,必须得出礼。”
钱小卷也来了,钱小卷跟年糕儿预支了五毛钱的工资,也学着李楠楠出了礼。
钱小卷本来没打算出礼,她就想来蹭顿好吃的,结果看到李楠楠出礼了,她觉得自己身为年糕儿的员工,也吃过赵明明哥哥做得饭,咋样也得意思一下。
钱小卷的爸妈压根没给她零花钱,但钱小卷不着急,因为她有工资,跟年糕儿一说,年糕儿让她签了预支的说明,就给了她五毛钱。
年大全和丁小蒜蹭饭,但是被年糕儿一通教训,一个掏了两毛,一个掏了一毛,总比没给要强嘛。
孙耀林也来了,他没钱,见大家都给了钱,最后没办法,他跟年糕儿借了一毛钱。
年糕儿盯着他:“记得还啊!你不用担心忘记了,我会天天提醒你的。”
秦富贵从他攒了这么久的工资里拿了一块钱,说他要出一块钱的礼。
秦富贵的理由是赵明明哥哥对他特别照顾,他还天天吃赵明明哥哥的饭,他愿意给赵明明出一块钱的礼。
最后还是年糕儿说他出礼太高,会让出一毛钱礼的小孩饭都咽不下去了,才让他把一块改成了五毛。
年初夏不是媒人,她来吃饭就从自己的个人小金库里掏了五毛钱。
最有钱还得是凌寄,他出了二十块钱的礼。二十块啊,惊得写礼金薄的年文景差点儿手抖,再三确认才知道他真代表家里出了二十块。
凌寄那二十块礼钱,可以说是这些年前后几个庄里,礼金最大的一笔。
年文景和丁秀都来了,两口子出了十块钱的礼,除了凌寄,这十块钱的礼钱,是全场第二笔大礼金。
家里仨孩子天天来凌寄家蹭饭,每次都是赵明明照顾,他们也不知道送啥好,只能趁这个机会意思一下了。
要是换了以前,他们肯定舍不得出十块钱,这不年文景刚赚了点钱嘛?
这人手里一旦握着钱,花起来就没那么心疼了。
赵明明邀请凌家村有些脸面的人来了,这些人大多出了两块钱,一看就是相互通过气,不让其中有人礼钱太少不好看。
主桌除了小媒婆年糕儿,还有赵明明的雇主凌寄,其他就是凌家村地位比较高没办法不请的人。
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