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糕儿可是想好的,她写的信可是上过报纸和电视的,她肯定要好好感谢凌伯伯。
年文景跟年老爹吃着俩孩子送过来的饭和菜,边吃边跟年糕儿说:“年糕儿啊,明天爸爸要给你幺爹办出院手续了。”
言外之意就是要跟年糕儿借钱了。
年糕儿说:“那我明天早点过来。”
凌寄盯着年老爹的腿看,“幺爹,你的腿又不能走路,需要下来走路的地方可咋弄呢?”
年文景说:“凌寄别担心,需要走路的地方我背着你幺爹走。”
年糕儿担心的看着爸爸:“爸爸,你干活都没啥力气,你能背动幺爹吗?你可不能把他给摔了呀。”
年文景:“……年糕儿,你咋这么不信任爸爸呢?爸爸很有力气的。”
年糕儿撇过小脸不说话。
爸爸哪里有力气了?
他不是在窑厂干不了活,才被窑厂开除的吗?
要不是病房里还有其他人来探病,她肯定让爸爸知道,没分家之前的爸爸,还比不上刘全全家的大鹅。
年文景:“……”
虽然小闺女一句话都没说,但是小闺女撇过小脸蛋之前,瞥了他一眼。
那个眼神,让年文景觉得小闺女有点嫌弃他。
确切的说,小闺女貌似不太相信他能背动她幺爹。
年文景:“……”
被小闺女看轻的心情可一点都不好啊!
凌寄看了好一会儿,没吭声。
等下午跟年糕儿一起回去的时候,凌寄问年糕儿:“年糕儿,你知道啥是轮椅不?”
年糕儿问:“是可以抡起来砸人的椅子吗?”
凌寄站住脚,盯着她,“你能想点好的不?”
年糕儿:“我想的还不够好啊?能抡起来的椅子,那肯定不是特别重,方便带着路上坐。”
凌寄:“轮椅就是带轮子的椅子。”
年糕儿震惊,椅子还能带轮子呢?
凌寄点头:“嗯,轮椅是给生病不能走路的人坐的,坐在上面,别人可以推着椅子走,这样不能走路的人可以外出,带着他的人也不用花力气背着。”
年糕儿震惊:“还有这样的椅子呢?那要是让幺爹坐的话,爸爸就不用背幺爹啦!”
凌寄说没错,“就是不知道啥地方有轮椅,要不咱们给幺爹买一个坐,路上也省事,在家里养伤也方便,是不?”
年糕儿点头:“就是呢!”
问题是哪里才有轮椅这个东西呢?
俩孩子都犯愁地回去了。
回去之后年糕儿一头扎进了她的小屋子,还顺手把门上贴的小纸条给取了下来。
她屋里满地满床满桌子都晾着钱,她怕柳大娘进她屋扫地擦桌子。
一大早起来的时候,他就自己主动把被子叠起来了,拿扫把扫地了,还拿抹布擦了桌子。
等忙完了这些,她主动跟柳大娘说她的屋不用打扫,因为她自己都打扫过了。
年糕儿还担心其他人进屋,就撕了一张纸,写了纸条贴在门上:此屋不对外开放。
年糕儿:我要把我的钱装起来!
内容是她跟凌寄参观紫禁城的时候,在一个被关起来的门上看到的,她就拿过来改改用了。
进屋后,年糕儿把门锁上,开始把晾干的钱挨张数一数,折起来。
大钱放一层,中间的钱放一层,小钱放一层。
这趟出门,年糕儿特地没带硬币,因为硬币比较重,跑起来的时候还容易响,她觉得带着不方便,特地挑了纸票子出门带着。
年糕儿觉得爸爸特别粗心,她要时刻盯着爸爸,同时还要防止爸爸犯糊涂。
看看,她这些钱没白背吧?
爸爸没钱了!
她家管钱的人必须是妈妈,要是换爸爸管钱,家里人都得站村口喝西北风。
凌远山今天有点忙,下班后回家也一直在书房忙活,书房里的电话就没消停过。
凌远山刚挂了电话,书房的门突然被人敲了敲,凌远山一愣,他身边的人都很有眼色,知道他在忙的时候,绝不会无缘无故过来打扰他。
既然能来找他的,必然是有紧急的事儿。
凌远山忙着手里的工作,头也没抬地问:“进来。什么事儿?”
“哪里有卖轮椅的?”
凌远山一顿,急忙抬头,就看到凌寄绷着小脸站在书房门口。
凌远山赶紧把钢笔帽套上,“书简?”
他站起来走过去,“谁想买轮椅?”
凌寄:“我。”
凌远山耐心地问:“书简,你想买轮椅送给谁?”
凌寄:“幺爹。”
凌远山:“是在医院做完手术的老人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