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丁大舅饿了,但是他跟赵明明第一次见面,赵明明又只是单纯的给年糕儿做口饭吃,他不好意思留下来吃饭。
关键人家也没开口客气一下让他留下来吃饭,这么一来,丁大舅想厚着脸皮留下来蹭顿晚饭都没办法。
赵明明给丁大舅端了温水,看着他喝下去就松了口气,“年糕儿舅舅,你人没事儿就好,刚刚可把我吓坏了。这天也不早了,我家里孩子多,乱糟糟的,我就不留你吃饭了,趁着天还没完全黑,你抓紧回去,免得大半夜还要赶路,不安全。”
人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丁大舅只能饥肠辘辘地站起来,“真是麻烦你了。”
赵明明:“不麻烦,您慢点儿走,骑车的时候小心点儿。”
年糕儿从后院跑出来对赵明明喊:“赵明明哥哥,常娥姐姐喊你给秦富贵洗澡,秦富贵自己洗不干净,屁股缝里都是泥巴!”
秦富贵气得小脸通红,嗷嗷叫:“年糕儿你走开!我会洗干净的!”
鲁玉琴抱着招财:“哈哈哈哈……小富贵屁股缝里都是泥巴呢,小富贵也太脏了!”
赵明明把丁大舅送到门口,就打了声招呼,赶紧去院子里帮秦富贵洗澡去了。
丁大舅推着自行车刚要走,就看到门口放着的那个还在往外浸水的布兜子,丁大舅知道这是年糕儿刚刚说要送给她奶和她四叔的昂刺鱼。
昂刺鱼可是好东西,虽然一般个头不大,但是肉嫩刺少,全身上下就一根刺,特别适合老人和小孩儿吃。
丁大舅看着布兜子,抬头朝屋里看了一眼,见院子里有人说话的声音,就是看不到人影。
丁大舅当即弯腰提起布兜子,沉甸甸的还挺有分量,他把布兜子扎口的位置绕在车龙头一圈,快速骑上自行车走了。
叫她送给她奶和她四叔吃,叫他们吃个屁!
自己这个当舅舅的,拿点儿外甥女在田里抓的野生鱼咋了?
这不天经地义的事儿啊?
丁大舅这边刚走,那边年糕儿跑了出来,低头一看,发现她放在墙角的淌水布兜子被丁大舅偷走了。
年糕儿:大舅舅你咋拿走我的布兜子了?那是我给我奶的!丁大舅:叫他们吃个屁,我吃不上来啊?
年糕儿掐腰,对着不知道能不能听到的丁大舅方向喊:“大舅,你咋拿走我的布兜子呢?那是我给我奶的……”
鲁玉琴抱着招财过来,刚好听到了,“年糕儿真孝顺,啥事儿都想着你奶。放心吧,我回头跟你奶说一声,叫她知道你啥事都想着她。”
年糕儿:“还是我四婶对我好。”
鲁玉琴:“年糕儿有好事都想着我,我能对年糕儿不好吗?”
鲁玉琴等常娥两口子帮秦富贵洗完澡才回去。
她很少在这边吃,常娥这边跟她也没太讲究,人家鲁玉琴中午也极少这边吃饭,晚上要在这边吃也没啥,但鲁玉琴忙完自己的活就回去。
年奶奶已经做好饭了,嘴里正嘀咕着鲁玉琴这么晚不回去不像话,怂恿年武教训鲁玉琴呢,鲁玉琴回家去了。
她一进门,年奶奶连个屁都不敢放,至于年武,亲妈跟他说话他都当没听到,饭好了还要等鲁玉琴回家,见她进门,就赶紧站起来给鲁玉琴端饭。
鲁玉琴现在也是上班拿钱的人,年武别的本事没有,平时就打打零工,谁家盖屋差瓦工木工啥的,他过去干一阵赚点钱,要么就是去集市帮人搬货扛货,总之力气活他干得挺好。
就是人不会说话,存在感也低,活没有那些机灵的人活多。
鲁玉琴在饭桌边坐下,“年糕儿晚上要给咱家送昂刺鱼,说刺少给妈吃呢,结果她大舅来了,竟然把年糕儿特地留给咱妈的昂刺鱼给偷走了,那大舅真不是东西。”
年奶奶:“年糕儿给我送鱼?她能有那么好心?年糕儿那就是个狼崽子,天天跟人说给我送了啥,我啥时吃到她一口东西?她就是嘴上说得好听!”
鲁玉琴:“我亲眼看到她提了布兜子出去的,还能有假?妈,你咋提到年糕儿就没一句话好话呢?我看年糕儿这孩子就是不错,干啥都惦记着自家人,就连我这个四婶,那孩子都想着呢,是个懂事儿的好孩子。”
年奶奶那个气啊,年糕儿咋就懂事儿了?狼崽子啊,黑心肝啊,全家没一个好东西啊!
也不知道那死丫头用了啥法子,现在全村的老头老太太都帮她说话。
自己但凡说年糕儿一个不是,那些老家伙就说年糕儿好,懂事儿、孝顺,还夸老大全家都孝顺。
他们到底哪里孝顺了?!!!
年奶奶想起来就要炸,现在老四媳妇也夸年糕儿懂事儿,孝顺,那个狼崽子到底给他们灌了啥迷魂汤啊?
鲁玉琴拿起筷子吃饭,年武也跟着端起了碗。
鲁玉琴夹了口菜,随即皱起眉头,“妈,你这菜是不是一口盐没放啊?你不会是故意这么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