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因为同仇敌忾,崔芙同魏令屿的关系极好,二人时常狼狈为奸,捉弄这个外来者表小姐,她甚至将林施微的香包偷给魏令屿,并以她的隐私作为谈资,譬如在有魏令则的场合她刻意涂脂抹粉,在月季花丛被魏令则亲的时候还发出了声音,从而作出结论:恶心,下贱,必须帮魏令则识清她的真面目。
崔芙将她骗至三面环水的屋内,锁在里面,并警告道若敢大喊大叫便差人请四夫人过来领她。
美丽的少女,眼中闪着天真又恶毒的光,践踏着另一名美丽的同类,直到乏了,适才离去。
林施微踩着圆凳翻下窗棂,池水并不深但彻骨的寒冷,她在水里用力扑腾,魏令屿盘腿坐于岸边一方青石,饶有兴味的欣赏。
他单手支着下巴,笑道:“求我呀,求我就救你哦。”
但他的期待落空了,狼狈的林施微居然会凫水,并且顺利的爬上了岸,曲线玲珑的身子伏在岸边抖若寒夜的落花,浸了水的罗衣仿佛一层覆在甜白瓷花瓶的轻纱,朦胧的却又比看得清更致命。
看热闹的魏令屿渐渐愣住。
深夜,静谧旖旎,渐渐听清了自己愈加沉重的呼吸声,散发致命吸引力的甜白瓷花瓶,无一不让他有些发昏,她不就是想攀高枝么,他就是高枝!
她哭着打他,声音渐渐微弱,不再反抗,魏令屿才骤然清醒,慌忙抱起她。
“不准说出去知道吗?”他习惯出言威胁,又不禁懊悔,连忙小声地哄着她,“懂不懂刚才我对你做的事,现在你是我的女人了,我会让媒人去你家的,以后不许再跟魏令则走那么近,听见没?”
说完便仔细地检查她身上有没有挣扎落了伤,并谎称经过刚才的折腾,她已非完璧。
那时林施微尚且懵懂无知,信以为真。
但他低估了她的勇气。
“失贞”之事,林施微选择坦诚相告,直面魏令则。
其实她是怕的,一碰就要碎了,闭着眼等待无边怒火的降临。
可他什么都未说,沉默的可怕。
她始终闭着眼,直至天地空寂,以为他早已离去,方才缓缓睁开。
他竟近在眼前。
魏令则将她拥入怀中,轻轻拍着她的背。
“我们定亲吧。”他闷声道。
“嗯。”她趴在他怀里,感觉不冷了。
此生的林施微,再次遭到了熟悉的污蔑与指责,含笑反问崔芙:“这种问题崔姐姐不是应该去问屿表哥吗?”
“你不敢回,是不是心虚了呀?”
“难不成你已问过,可他没理你……”林施微状似失言,急忙掩口。
被林施微说中了。
崔芙强撑心痛:“我才不会去做这种不要脸的事!”
“那是自然,以姐姐之端庄怎会像个哈巴狗儿似的追着屿表哥问这个。”
“你,你,你……”崔芙咬牙切齿瞪着她,半天“你”不出下个字。
林施微上前用只有她能听清的声音道:“姐姐别伤心,反正他又不娶你,不管先娶谁回去做侧妃,也轮不着你丢脸。”
崔芙难以置信,“哇”的一声哭出来。
“都是自家姐妹,莫要伤了和气。”魏念瑛淡淡的劝和。
崔芙看向林施微,咬牙问:“你怎知他不娶我?”
林施微为难的侧过身:“哎呀,兴许是我听错了,也可能屿表哥只是觉得你很烦人……才说的气话,姐姐便当我从未说过那些吧。”
我很烦人?
崔芙呆呆的,裂开的心犹如一盏破碎的琉璃灯。
为了证实林施微所言真假,她策马来到郡王府:“混蛋,魏令屿,你出来!”她是冲进去的,身后仆妇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魏令屿系玛瑙抹额,一身劲装,立在护卫中间弯弓搭箭,看见崔芙像个傻子一样冲进校场,也不怕给她射穿了。
“你来做什么?”他一脸不耐烦,完美印证了林施微的那句“你很烦人”。
你母亲是长公主,我姑父还是亲王呢,你有什么了不起?崔芙一个劲抹泪,抽抽搭搭地告林施微的状,问他是不是在旁人跟前讲自己很烦人的话。
魏令屿有些错愕,没着急否认,而是问她:“谁允许你对施妹妹那样说话的?”
崔芙一愣。
“明眼人都能看出是我招惹她呀,你缘何诬她行为不检?”
“我,我,我……”
“你什么你,你本来就很烦啊,除了哭还粘人。”
“你居然帮那个坏女人说话!”
“你才是坏女人,笨得要死!欺负她是吧,看我不抽死你弟弟。”魏令屿生气的样子还怪吓人的,至少把崔芙吓的连连后退。
他说到做到,崔芙的弟弟第二天便遭受无妄之灾,结结实实挨了一顿打。
崔芙发誓,这辈子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