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宁开着车走了,都没管郑景潇。
她关了手机,到了城边的一处疗养院,熟练找到了要去的病房。
里面,孟宁父亲正躺在病床上,旁边挂着点滴,她母亲正在洗手池边洗衣服。
听到动静,孟宁母亲走了出来,看到来人是孟宁时,她表情平淡,只是淡淡说道:“这个点你怎么来了?”
孟宁在郑景潇那里受了委屈,想要来这里寻求一丝安慰,但是看到母亲冷漠的样子,她的心被刺痛了。
“怎么,这个点我不应该来,我就应该在公司累死累活赚钱,然后把赚到的钱给我爸治病,给我哥开公司是吗?”
孟母皱起眉头,看到孟宁红了一边的脸:“你今天是怎么了?你被人打了?”
孟宁摸着脸,还没有想到要怎么说郑景潇打她这件事,就听到孟母继续道:“谁打你你就让谁赔钱,刚好你父亲的医药费又用完了。”
孟宁咬紧牙,身体微微颤抖着。
“钱钱钱,你就知道钱!”
她后悔来这里,这里根本不能给她安慰。
孟宁站起来,准备离开,孟母一把拉过她的手。
“你现在在我面前耍什么小姐脾气,钱钱钱?我们把你养这么大,不要花钱吗?”
“现在家里落败了,你父亲躺在床上,生死未卜,你哥哥要东山再起,这时候你不应该拿钱吗?”
孟宁咬着唇,眼底都是恨。
“是,我小时候花了你的钱,你把我养大。可我也没要你把我生下来,你不把我生下来,我现在也不会过得这么痛苦!”
“你……”孟宁母亲听到这些话,气不打一处来,抬手也想给她一巴掌。
可是看到她脸上还红红的,这一巴掌终于是没有落下。
“护士那边催医药费了,你走的时候去交一下?”孟宁母亲最后安排一句。
孟宁冷笑一声:“我没钱。”
“没钱你过来做什么!”孟母突然提高了声音:“孟宁,你可别做白眼狼。小时候你爸最疼你了,他现在这样,你就眼睁睁看着他去死?”
“你看看时溪,从小都没个亲爹带着,上次她来看你爸,还包了个大红包。”
一提到时溪,孟宁再也受不了,她大声喊道:“时溪,时溪,什么都是时溪。”
“从小到大你就拿她跟我比,什么都要比!”
孟母先是一愣,随后讪笑一声:“时溪她妈从小都被我压着,现在我女儿压着她女儿,不是理所当然的事吗?”
孟母和时溪母亲并不是同父同母的亲姐妹,孟母是原配生的,时溪母亲是续弦生的,所以从小到大,孟母都有优越感。
她也习惯了把时溪母亲踩在脚下,孟宁一点点长大,逐渐懂事之后,发现了这些关系,很自然也觉得时溪也低人一等。
可明明应该卑微到尘埃里的时溪,却总是处处都强过她。
孟宁苦笑,看着自己母亲,眼角滑过一滴眼泪。
“妈,现在情况变了,你觉得理所当然的事情,已经改变了。”
“我现在……压不住时溪了……”
孟宁母亲微微错愕,她收回眼底微薄的一丝温柔,冷冷看着孟宁。
“压不住你就要想办法,现在把你哥哥扶持起来,让我们孟家继续强大,这样你也就有了坚强的后盾。”
孟宁母亲很会洗脑,最后都会把注意力绕道孟家的利益上。
刚刚孟宁来的时候,还感觉自己就是被家人吸血的可怜虫,可是现在孟母三言两语就改变了孟宁的想法。
她必须要坚强下去才行,只有把孟家重新扶起来了,她才有资本,继续和时溪抗衡。
所以现在做这些事情的目的,并不只是为了孟家的其他人,而是为了她自己。
“妈……”孟宁看着自己母亲,流下了委屈的泪水。
孟宁母亲想了想,虽然有些不情愿,还是换回了一副慈母的样子。
“孩子,现在你可以依靠的,只有郑家,一定要牢牢抓住郑景潇才行。”
“我们今天受了一点气没事,等以后我们十倍奉还!”
“很快你哥哥就能起来了,现在这个关键时候,你必须要帮助他!”
“……”
母亲的话加深了孟宁对郑景潇的憎恨,也让她坚定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孟宁擦了一把眼泪:“我身上还有一点钱,待会儿离开的时候,我会去把爸爸的医药费交了。”
孟宁母亲欣慰点点头:“好孩子,委屈你了。”
母女俩抱在一起,孟宁终于感觉到了一丝温暖,虽然她知道,这一丝温暖纯纯只是用钱买来了,而且以后还会花更多的钱。
但是此刻,有这一丝温暖也好,总比没有好。
……
在疗养院没有待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