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是个小怪物!”
洪元坤听得哈哈大笑起来,黛玉哼了一声:“您笑什么,我说错了吗?”
怕再笑把宝贝女儿笑恼了,洪元坤忙收住上翘的嘴角,捻须道:“你说的没错,这东西就是个小怪物。”
黛玉歪了头看他:“您可见过八爪鱼?”
洪元坤道:“见过。”
黛玉:“在哪里见的?”
洪元坤目光悠远了些,似是在回忆什么:“早年我游历天下,途径西海沿子,便是在那里见的。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这不算什么。还有长满刺的水果,吃人的巨型植物,身上花纹酷似人脸的蜘蛛……”
黛玉:“您都见过?”
洪元坤笑笑:“那倒没有。”
俗话说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他二十岁中举,之后曾游学两年,去过不少地方,听过不少奇闻异事,见过不少稀奇动植物,这几样倒没见过,都是听边境的行商谈起的。那些行商天南海北的跑,常常穿梭几个,甚至十几个国家,自然见过些稀奇东西。
王一心抿紧嘴唇,暗道主子为了哄郡主开心,真是什么话都编得出来。他打小服侍主子,这些年虽然不能说寸步不离,但也是长伴左右。主子长居京中,纵然巡游地方,也不过到过那两三个州府,哪里去过什么西海沿子?
不过主子就是主子,主子说什么他听着就是。
“您瞧!那围了好多人,不知有什么好玩的把戏?”忽然黛玉指着前方道。
被黛玉一说,洪元坤也来了好奇之心,随手指了一个小太监,道:“瞧瞧去,速来回我!”
那小太监一溜烟儿跑过去,又一溜烟儿跑回来,道:“老爷、公子,前方是卖艺在表演杂耍。”
杂耍?她还没看过外面的杂耍呢,肯定很有趣,黛玉想看,但见前方人挨人人挤人围成一圈,还有许多男人,便打退堂鼓了。
王一心这会儿就怕主子突然来一句到前面看看,前面那么多人,主子和郡主过去被人挤着怎么办。况且人多杂乱,万一有刺客隐藏其中,可如何是好。
“主子,前面人太多,还是别去了吧,您和公子若想看杂耍,叫一班到家里去,不值什么……”
洪元坤知道他顾虑什么,更明白他一片忠心,倒没责备,只淡淡的道:“自作聪明,你哪只眼睛看见我要到前面挤着看了?”
便是他自己不在乎,也不可能让女儿跟一堆大男人挤在一处。
“还有,出了家门,把我当普通老人家便是。如此处处堤防,小心谨慎,反倒容易惹人注意。”
“可您身份贵重……”
洪元坤用手中折扇敲了敲他的额头,道:“不长记性!”
王一心忙捂住嘴:“主子恕罪,奴才不说了。”
杂耍摊对面便是一个酒楼,二楼临街的窗子打开,正好对着杂耍摊,视线最好不过,比在下面看的都清晰。洪元坤大手一挥,带着黛玉等人进了酒楼。
街头杂耍果然跟黛玉从前看过的几次都不一样,更加狂放、大胆,最不同的是观看之人与之前不一样,上有耄耋老人,下有几岁的孩子,各个拍手叫好,人声鼎沸,好不热闹。
最内圈约有一二十个孩子,蹦蹦跳跳,喜得见牙不见眼。这种场景黛玉幼年时也曾见过,如今时隔多年再见,竟是另一种完全不同的心情。
其中有一个带着银锁的孩子,看年纪不过三四岁,手里拿着一根冰糖葫芦边看边吃,把黏腻的糖浆抹在旁边一个男子身上,那男子看得入神,竟是浑然不觉,小孩儿肆无忌惮,吃完了还拽着男子衣角擦嘴。
那男子衣裳是茧绸料子,柔软舒适,这孩子倒不傻,知道什么衣裳擦嘴不疼。
这孩子身边没有大人,只有一个七八岁的哥哥,那字发现之后自然也不好跟小孩儿一般计较,何况那大孩子发觉小的闯了祸,拉着人一溜烟便跑没影了,唯留那男子跌足长叹。
跌足长叹之后那男子抬头往上看了一眼,可巧对上黛玉的目光。黛玉这才看清脸,不由心下诧异,当很是巧遇,这人不久之前才见过,乃是龙门客栈的马景冬。
“父亲,您瞧!”黛玉拽拽洪元坤的袖子。
马景冬也看见了他们,正在下面拱手致意。原以为打个招呼也就算了,没成想那马景冬竟上楼来,含笑道:“真是巧遇,老先生、小公子,今儿这是咱们第二次见面了。所谓相逢即是缘分,不妨畅饮一杯,何如?”
洪元坤举起酒杯,笑道:“尊驾所言有理,只是小犬不胜酒力,她那一份,便由我代劳了。”
二人推杯换盏,畅饮几杯,洪元坤便道家中有事,先告辞了。马景冬目送他二人下了楼,来至街上。只见街上人烟阜盛,父子二人携奴仆边走边看,信步徐行。
俄而,忽听喝道之声,从后面来了一顶八抬的轿子,在京官员三品以上方能坐八抬大轿,四品以下只能坐四抬的轿子。
那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