椅子上,笑道:“他也是着急,怕时间不够,对了丁叔,我有点事情想单独问您,您看……”
闻言,丁河就明白为什么苏云专门跑这一趟,还带了医生过来,于是他了然地抬抬手,让管家出去,脸上慈爱的表情不变:“问吧孩子,我想你这个性格来找我,肯定是很要紧的事情。”
“其实这个事情跟您有很大的关系,我的员工也跑了两天找线索,但各个线索都指向了您这边,所以我想问问,您是否记得有什么特殊的地方。”苏云简单解释,随后从程海翔的到来开始讲述。
整个过程倒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毕竟都是些诡异事情,没上升到神神鬼鬼的,丁河是生意人,他自己也信这些,直白说他反而更好理解。
丁河状态不好,大师傅一直从旁观察,不行了就先给他施针保证人的安全。
好在丁河情绪起伏不大,认真听完了苏云的描述:“所以你是想查赖姝这个人,就查到我这边,但是你联系了老大才发现,我身体不好了,现在就怀疑,我身体不好,其实跟天水苑多少有点关系?”
苏云点点头:“不过都是怀疑,因为逻辑上是很生硬的,比如说,天水苑其实已经落成好几年了,您却是去年才开始身体不好,还有,我在您家里发现了花园的土不对劲,那个才是您身体不好的罪魁祸首,这跟天水苑就扯不上关系,实在是扑朔迷离。”
丁河沉吟半晌,说:“你的怀疑情有可原,但从我的角度来说,这些事情都是很稀松平常的,你知道,我是做房地产发家的,经我手的房子,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我盖的房子不止在滨城的范围内,最重要的是,我是很老派的人。”
老派,换个简单点的说法,就是传统且迷信。
作为六零年生人,丁河接受的教育跟现在有很大的差别,他最开始在施工队里混,到厂子,再到自己下海单干,做过无数次玄学操作,他也给人挂过梁、封过顶、打过桩,可以说,那些框框条条,没有比他懂的了。
有些规矩,一个建筑团队里的,最懂的除去老师傅,就是他这样有经验的包工头,问卦、定桩、上梁挂袋、动土破土等等,丁河如数家珍,尽管不是专业的,但他懂如何操作。
按他这个年纪,完全可以说入行四十年,真的从能抗砖头开始就在这行干,从来没有出过错,怎么会老年了突然在天水苑犯错呢?
至于家中的花园,那个别墅区他并没有参与设计建造,不过当年承办的开发商与他有合作,想着互相关系不错,就单独定了一块地,他自己发挥,住了这么些年,一直没问题,花园里的土确实哪里来的都有。
只是泥土这东西,哪片土地没死过人?且不说远的,就现代,到处都在打仗,肥沃的泥土混着血水尸体不是很正常?哪里能辨别得了。
不是丁河为自己开脱,是他真的想不出来,自己的操作哪里出了问题,以至于变成现在这样?
又或者,他还是更相信自己其实就是年纪大了身体不好。
苏云听他一个个确定天水苑建造的步骤,按她的理解来说,也没有错,于是她看向两位师傅跟林琅。
“但是这么听起来,天水苑只是给丁先生你汇报了情况,你并没有亲自监工是吗?”大师傅指出其中最大的问题。
丁河呼吸一顿,随后叹了口气:“是,其实按照我自己的习惯,我每次建造房屋,都会在几个特殊的时间点到场监工,分别是开工祭祀、打桩定桩、上梁封顶,往往要去十几次,但天水苑……”
苏云了然:“您没有按照习惯去完每个重要节点,只是不得不出场的时候,去了几次,按照时间来算,那一年,丁亦华高考?”
建造一个小区看似是个大工程,可只要人手、资源、金钱到位,建造是很快的,丁河没有否认:“对,我承包的时候没有想太多,政府想在每个区都弄一个商业中心,是个非常大的工程,滨城里几家大的公司根本不用抢,人手一份企划。”
但也因为这样,丁河没有办法推出去,毕竟他现在不拿大头,别人承包了做不到,还是会来外包给他,外包可不算业绩,不如自己一开始就接受了。
可也就是那一年,丁亦华高考,压力大的同时,他也难免对各家孩子的选择摇摆不已,丁家不是那种有经验面对所有的转折的、底蕴深厚的家庭,丁河如大多数普通父母一样,孩子焦虑他们更焦虑。
丁亦华被圈子里各家少爷小姐的选择看花了眼,丁河也是,好像做这个也好、选那个也好,就这么拖了一段时间,天水苑反而顾不太上,事后丁河也有回去检查,确定每个环节都没问题才开放的预售。
哪里知道,都落成好几年了,突然出这样的问题,丁河是打死都不敢信当时自己的员工有哪里做得不对。
苏云听着,长出一口气:“问题就在这里了,您没有空去现场看打桩跟封顶,那您谁请谁帮忙看的风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