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眼含笑:“他不在。”
他在不在也不是她说了算。
但周茉面上还要保持和气:“那他什么时候回来?”
楼望东看着周茉还贴在他怀里,没有要走的意思,这扇门框太小,挤得他有些热,但艳红说——
“他不会回来了,我们分手了。”
话落,楼望东蓦地看向艳红,而掌中的纤软脖颈挣了挣,周茉从他怀里钻了出去,惊愕道:“小姐这样一个大美人,他怎么舍得?”
艳红听到周茉的话顿时笑出了声,眼里有水光,挑了眼线的睫毛煽了煽,像一双蝴蝶,朝楼望东道:“她真可爱,还很清纯,原来你喜欢这款。”
周茉睁了睁眼,走上前:“不是的,别误会,我跟他只是朋友。”
大概是刚才两人有了肢体接触,才让艳红误会,此刻女人那双画了烟熏的眼睛在楼望东身上打量:“朋友?”
周茉抢答:“嗯!我们是来找乌沙的,你能联系他吗?”
“嗤。”
女人往酒吧里进去,顺手摸了支香烟,看了眼周茉:“抽吗?”
周茉哪有心思抽烟,摇头,现在她不跟楼望东了,她跟艳红。
屋内的暖气让人出汗,周茉把外套放到一旁,听到艳红说:“坐。”
周茉轻声开口:“后巷那个房子是做什么的呀?还挺……古朴。”
“员工休息间。”
她坐下朝服务员道:“拿餐牌过来。”
周茉没打算喝酒,遂摆了摆手,说:“不用了,喝……”
进了人家店里还不消费,不太好,于是不说喝白水了,她说:“可乐。”
艳红笑了声,看向楼望东:“成年没有啊?”
周茉骨架偏纤细,堪堪过一米六的身量,在北方人眼里确实不够用,她说:“二十五了。”
被人说十八岁是夸年轻貌美,但被说未成年就是没有女性特征了,周茉有些懊恼。
艳红看向楼望东:“今晚不走了吧?给你开瓶「响」,晚上一起吃火锅。”
别人进酒吧按杯点,楼望东是按瓶,这时周茉借着光晕轻轻看向楼望东,男人抬手拒了艳红递来的香烟,她小声说:“你不抽烟?”
红色的光斑从他高挺的鼻梁滑过,他微撇了道目光看她:“到处不是草原就是山林,点火是想牢底坐穿?”
周茉双手撑在膝上,闻言忍不住夸道:“楼先生的环保意识很强呀。”
很快有侍应生端着酒和威士忌杯过来,周茉双手接过自己的可乐,就在艳红要给楼望东倒酒时,他嗓音有些愉悦地说:“不用,自己来。”
周茉见他喝酒,看来是不打算开车走了,心里盘算要不要去蹲后巷。
“老板……”
“叫艳红就行了。”
周茉抿了下笑,双手撑在膝上,跟她拉近距离:“我叫茉莉,您能打电话联系上乌沙吗?”
女人长腿一叠,手肘搭在膝上问周茉:“谈过恋爱没有?”
周茉眉心微蹙,她是不是在转移问题?
但还是耐心地回应,轻摇了下头,艳红一笑,悠悠抽了口烟,说:“难怪不懂,男女刚分手,是老死不相往来的。”
她甚至没问周茉和楼望东来找乌沙做什么,反而交代他们:“小茉莉,你见到他了,就跟他说,我不要他给的那些东西,都拿走,包括这家店,每天都得来开门,费劲。”
周茉怔了怔,咬着吸管喝了口可乐,气泡在喉咙里咕咚,对艳红说:“那他还挺有情有义的。”
艳红冷嘲地扯了下唇角:“可能觉得我帮不了他吧。”
他确实有情有义,但还不是分手了。
周茉看着她红唇咬着香烟,长卷发在烟雾里仿佛一张网,笼罩住她。
周茉环顾四周,说:“那就还有感情,他说不定会回来找你,我在这里等好了。”
她话落,艳红抬睫看向周茉,这时的楼望东倚在沙发一角,长腿敞着,就坐在周茉左手边,脱了外套的上身是件黑色的羊绒衫,圆领口上,男人仰头吞完了那杯威士忌。
玻璃杯搁回桌面,周茉还想留在绰河源,不知道楼望东什么想法,但她现在抓住艳红这条线,他就没那么要紧的了。
于是感谢地双手握过冰镇的酒瓶,为他倒了杯琥珀色的酒。
她侧身倒酒时,一旁的男人手肘搭在膝盖上,似乎在等她的这一杯酒,倾着身没有靠回沙发上,酒气散出时,分不清谁闻得最多。
周茉微抬眸,感觉他立体的眉棱就近在眼前,这时艳红开口:“是小茉莉要找乌沙,还是望东?”
“我。”
周茉搁回酒瓶,答了艳红的话。
楼望东抄过酒杯,靠到沙发上,他这个人向来少话,艳红微歪头,说:“你在我这里等,他不一定会回来,你有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