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风间琉璃的第一次相遇。
她还记得那个残阳如血的海边,她和朋友正准备来这里享受海滩烧烤的静谧夜晚。
夏日的暑气渐渐的消散,夜晚将临的凉爽之风为一生疲惫走在路上人们带来了稍稍的慰藉。
女孩本来正在海边捡贝壳,忽然看到一个人影正孤独地站在海边。
女孩穿着西装式的校服,她是附近的高中生,此刻也是注意到了那个人影。
那个人影看向她,女孩也正好和那个男人四目相对。
女孩啊了一声,被那个人吓到了。
因为那个人的脸像女孩一样无比清秀。
那个人本来以为是把女孩吓到了,可实际上,是女孩认出了这张清秀的脸。
她愣在原地,愣了好久,最终,像是结巴一样的喊了出来:“风……风……风……”
“还是被认出来啊,”脸色苍白的男孩有些不好意思的向她伸出手说,“小生风间琉璃。”
等风间琉璃都已经离开了,那个女孩还傻愣愣地站在原地。
她看着风间琉璃消失的背影,又看了看自己手里刚刚写好,还带有笔墨香味的精美名片。良久,她才举起刚才被男孩拉起来的那只手傻笑。
决定了,以后这只手就不洗了!
旁边的女孩们,都尖叫着想要去摸讲述女孩的手。
不管这个故事是不是真的,但是她们都愿意相信是真的。
风间琉璃虽说是牛郎,但是他的表演,赢得了许多歌舞伎大师的盛赞。
甚至,他的表演,比很多专业的歌舞伎演员还要专业。
这些歌舞伎大师,毫不吝惜自己的赞美之词,都声称自己为了听这位歌舞伎爱好者的表演曾经不惜放下身段光临喧闹的夜店。
这场《新古事记》的表演,是真正的大师之作。
当然,如果仔细一点的人可以发现,现场也不是没有男观众的。
这些男观众的额头系着带‘风间命"字样的白布带子,胸前挂着望远镜,俨然狂热粉丝的模样。
“这世界,终究变成了颜狗的天下。”
路泽飞看着这一幕,由衷地发出了感慨。
他一边说,一边给绘梨衣讲解歌舞伎表演的历史。
歌舞伎演员其实都是男人,其中饰演美貌女性的男演员被称作‘女形"。
歌舞伎兴起之初,是由娼女游动演出,称为‘游女歌舞伎",因为伴随卖身,后被幕府取缔,女性被禁止演出歌舞伎。
后来出现了由青年男子扮演女性的‘若众歌舞伎",但又伴随着同性卖身,就又被取缔了。
接着出现了‘野郎歌舞伎",演员都是中年男子,剃‘野郎头"(将额发剃掉后,中间的一撮头发向前结成半月形状)。
最后才是现在发展出来的歌舞伎。
此时,一个风间琉璃的忠实粉丝正一脸兴奋地跟旁边的人炫耀着自己和风间琉璃的合照。
路泽飞和绘梨衣坐在二楼包厢里,他们持风间琉璃的请柬,是贵宾中的贵宾,享受皇室待遇。琇書蛧
当然,即便是没有风间琉璃的邀请,就绘梨衣的这层身份,也随便成为场中最尊贵的贵宾。
路泽飞也相当于是沾了沾风间琉璃的光,享受了一次。
两人进场都是颇为低调,根本就没人注意到路泽飞和绘梨衣这两位尊贵的客人。
刚一进入这歌舞伎剧场,就有提前安排的服务生伺候更衣,然后引入位置最好的包厢。
事实上呢,路泽飞也不太懂歌舞伎表演,好在风间大师为了迎合路泽飞,特地在舞台上方加装了译文屏幕,观众都是日本人,听不懂唱词的其实只有路泽飞而已,从某种角度来讲,风间琉璃确实很想他看懂自己的演出。
也不知道他哥哥源稚生来没有。
如果他哥哥能来的话,那场面一定会很和谐吧。
就在这时,灯忽然黑了,有人敲响了樱木的小鼓,鼓者在鼓面上一敲一抹,鼓声嘶哑低沉,像是鬼魂在遥远的古代低声诉说。
那种古老的,宛若被揭开尘封历史的氛围感一下子就出来了。
紧接着,幕布拉开,素白色的女人静静地站在舞台中央,披散着漆黑的长发。
那个女人,便是风间琉璃。
场中没有任何喝彩声,所有人都在安安静静地欣赏着这美得不可收拾的一幕。
“世间一切幸福,皆月影中一现的昙花;唯有孤独与痛,常伴在黄泉深处。女人清唱着,缓缓抬头,脸色苍白如纸,唯有眼角是凄厉的血红色。”
今天的风间琉璃,跟往日里路泽飞见过的所有扮相的风间琉璃都完全不一样。
今日的风间琉璃,真的就如同黄泉深处的厉鬼,可身形中透着婀娜妩媚,便如绝世艳女裹着薄纱,让人心里微微一荡。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