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不会再坏您的事了。”
崔棠支起耳朵,认真地听穆念白四平八稳,平铺直叙的的讲述。
——比纸笺上那些骈四骊六的东西好懂多了。
“叶问道这个人,原是前朝镇守北疆的兵马大都督,前朝皇帝昏庸,屠戮了她的家小,还想诱她回京受死。那时沈王在扬州起事,席卷整个江南,她见沈王气宇非凡,是时所罕见的豪杰的,只身投到沈王麾下。”
“沈王对她青睐有加,任命她为左翎卫大将军,将手下精锐的兵马都调拨给她指挥。”
“前年沈王从蛮夷手里夺回北疆诸城后,叶问道自请戍守北疆,如今是西线陈留侯与番邦勾结,战线告急,沈王才急调她南下采买兵马的。”
这些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的大势崔棠听得云里雾里,眨着水汪汪的眼睛问:“所以...三小姐想让奴作什么?”
穆念白说得口干舌燥,一看这小鸟还懵懵懂懂的在状况外,她虽有些无奈,却生不起气来。
小鸟的脑袋就那么大,能把自己的小心机弄明白就不错,不需要对他有那么高的要求。
穆念白想了想,直截了当道:“我想借着叶问道南下扬州的机会,和沈王建起长久的合作。”
“只是叶问道此人,不好酒色,厌恶奢侈,豪商宴请更是敬谢不敏。”
“她唯一所好,就是闲来唱曲,我要你选一出戏,帮我把叶问道请过来。”
崔棠在心里把戏目仔细过了一遍,有些犹豫地问:“叶将军原来戍守北疆...还自请去镇守北疆?”
在得到穆念白肯定的答复后,崔棠像是下定了决心,乌黑的眼眸中迸发出神异的光彩:“三小姐,奴知道唱哪一出了。”
穆念白洗耳恭听。
崔棠笃定道:“穆桂英挂帅。”
穆念白惊诧地上下打量他,不由得问:“女人戏?你能唱?”
崔棠忙不迭地点头。
穆桂英挂帅,讲的是不知在哪朝哪代,忠心耿耿的将军穆桂英被奸臣构陷,蒙受帝王猜疑,恨朝廷无道不得不归隐山林。二十年后,番邦来犯,国家危亡,穆桂英深明大义,仍念家国安危,再次授印出征,抵御外敌的故事。
崔棠觉得没有哪出戏比它更适合叶问道的经历。
只是男人到底不是女子,纵然学得到女子的外形,也学不到女子的神魂。
历来男子唱女人戏,不过是装乖讨巧,了做闺房中的情趣罢了。
但崔棠想试一试。
他已经在穆念白面前塌过一次台,这一次无论如何,哪怕天上下刀子他也得把这出戏唱好,决不能再给穆念白丢人了。
他勾住穆念白的尾指,将侧脸乖巧地贴在她的腿上,抬眼,用晶亮如星子的眼睛央求地看着穆念白。
崔棠很小心地问:“三小姐,您愿意信奴这一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