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的动作,照猫画虎一样,也紧紧地掐着腰肢,歪歪斜斜向一侧踢腿。
不一会秦可心鼻尖上就覆盖了一层细密的汗珠,他喘着粗气,蹲在地上擦汗偷懒,可他只要抬头,就能看见崔棠感觉不到疲累一样,周而复始地重复着那些又累又苦的动作。崔棠雕塑一般,不管练了多久,腰杆永远挺拔地立着,划向远处的手臂永远绷得笔直。
汗珠顺着他的下巴尖滴落,在地面上汇聚成一汪水,水面映出他坚韧的双眸。
秦可心撑着下巴,小声感慨:“有这个毅力,你做什么都会成功的吧...”
崔棠带着秦可心练到傍晚时,穆念白遣了嘉禾过来,请崔棠去穆宅里和穆念白养的那班子伴奏的跑龙套的将《穆桂英挂帅》这一出戏试上一试。
嘉禾仿佛和崔棣差不多的年纪,只是看起来成熟沉静得多,她简单报过姓名,便提着灯笼一言不发地走在前面,头顶的碧玉发簪在崔棠眼前一晃一晃。
崔棠看得有些眩晕,心里又紧张,忍不住小心问道:“嘉禾...姑娘,三小姐在府中吗?”
嘉禾回头,静静打量他一会,对穆念白的举措也有十分不解:“三小姐为了看你的戏,把今晚的饭局都推了!也不知道你到底有什么好处,能让三小姐做出这样的让步。”
崔棠抿了抿嘴唇,心里又是欢喜又是紧张,他抬手,用袖口抹去额上的汗珠,在心中向老天许愿。
至少这一回,让他不要再出差错了。
为了迎接即将到来的叶问道,穆府上下已经装点起来了。叶问道不喜奢华,穆念白便将那些华美奢靡的金银玉石都撤下来,换上简拙古朴的青铜器物,院中修整出一小块平坦的青石板地面,充作临时的演武场。
崔棠到时,穆念白正手持长剑,鹏鸟一般在演武场中将手中冷刃舞得虎虎生风。
她一声白衣,宽袍大写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华灯初上,琉璃灯柔和的光芒轻轻落在她的身上,穆念白沐浴在柔光中,风姿傲人有如谪仙。
穆念白闻声收剑入鞘,偏头看向看向早已经看呆了的崔棠,她皱了皱眉:“在那里愣着不动作什么?”
穆念白伸手,拎着崔棠的脖颈将他提到自己身前,拍了拍他的脸颊:“回神,我带你去戏台。”
为了迎合叶问道的喜好,穆府戏台也搭的低调内敛,只是该有的一应俱全,全不用崔棠费心。
吹拉弹唱的班子早已经侯在台下了,只等着崔棠登台试唱。
崔棠不敢耽误,就着穆念白的手匆匆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将宽松的袖口裤脚用布条系起,深吸一口气,挺起胸膛,抬脚,目光坚定地登上台。
崔棠缓缓地环顾四周,只见下面操琴司鼓的具是往日自己高攀不上的大师,她们将乐器搁在膝上,模糊的面容藏在夜色中,都将嘴角紧紧抿着,睁着眼睛,沉默的将目光射在崔棠身上。
崔棠吸了口气,心中明白她们的不满。
夜深露重,她们这些成名已久的大师却要坐在这等着给自己一个名不见经传,靠狐媚上位的戏子伴奏。
崔棠缓缓呼出一口浊气,先恭敬规矩地向台下作揖行礼,而后才端起穆桂英的架子,拿准腔调,字正腔圆地唱念起来。
伴奏的琴声没有任何征兆的加紧了节奏,锣鼓声一阵急促过一阵,声音也一声大过一声,崔棠铿锵昂扬的歌声几乎要被喧天的乐声淹没,他不得不顶起一口气,放开喉咙,拼尽全力跟上乐师们的节律。
穆念白坐在台下,双臂抱在胸前,阖着眼睛,却将英气的长眉蹙起,问精熟戏曲的张管家:“今日怎么唱的这么快?”
张管家轻哼一声:“这是乐师们和他较劲呢!三小姐,您且看着,这崔棠技艺不精,过不多时就会败下阵来的。”
穆念白抬眸看她一眼,奇道:“难得见你这么讨厌一个人。”
张管家又冷哼一声:“我确实看不上他那轻狂的样子,但若是三小姐喜欢,我忍了就是了。”
崔棠和乐师们的比较们似乎已经到了白热化的境地,乐师们的指尖蝴蝶一样在琴弦上翻飞起舞,快得只能让人捉住几分消散在空气中的残影。
崔棠也寸步不让,乐师们的奏乐快一分,他的唱词也快一分,还要比奏乐更高吭,更清脆,更动听。他的歌声若是飘到天上,天上的星辰都要为之倾倒,何况是穆念白这样的凡人?
穆念白平时听戏不求甚解,不过当作是一种取乐的方式罢了。今日听崔棠一曲,方知什么叫“此曲只应天上有”。
她有些惊诧地想,这样的好嗓子,竟然埋没在宝家班,可见自己的失职。
她叫来嘉禾轻声吩咐:“去把那个匣子拿来。”
这本来是等崔棠为她办成了事给他的奖赏,如今听了崔棠的戏,她更想今日当作礼物送给他。
台下乐师们卯足了劲,还想将乐曲奏得更快。
崔棠却忽然站定,双眸圆睁,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