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希然吓了一跳,倏地抬头。
晦暗里有猩红的一点,忽明忽暗。
房间的灯也在这时亮了。
祁斯年站在落地窗前,一身藏蓝色西装,戴一副金丝眼镜,衬衫领口的扣子松松垮垮解开了两颗,手里的烟灰已经积了一截。
他看向她:“你好像很意外,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儿?”
男人音色清冷,仲希然听不出来他是不是在开玩笑。
她一颗心提起来,开口:“没有,我以为家里没人,你助理说你后天才回来。”
“本来是。”祁斯年走了几步,弯腰将手里的烟在茶几上摁灭,坐在沙发上,向后一靠,看她,“过来。”
他没解释为什么忽然回来,她也没问,没资格。
这场婚姻里,她存在的意义就是讨好他,在他面前假装乖巧,让仲家能够继续体面地活着。
她放下车钥匙,正要换鞋,又听见他冷冽的声音。
“穿着。”
她抿唇,穿着高跟鞋走到沙发旁边。
他一伸手,她就被他拽进怀里,坐在他腿上。
他身上有浓烈的烟草味儿,不知抽了多少烟。
她下意识往茶几的烟灰缸里看去,烟头横七竖八铺了一层,起码十几支。
“你……心情不好吗?”
她从没见过祁斯年抽这么多烟。
祁斯年没答,她顿时后悔自己越线。
祁斯年伸手,轻轻抬起她的下巴尖。
他的太太确实足够美,典型浓颜系长相,皮肤白皙透亮,像上好的羊脂白玉,一双眼睛妩媚动人,像小狐狸,不经意间就能勾人心魄。
他问:“去哪儿了?”
仲希然一颗心怦怦直跳:“见了一个以前的同学。”
祁斯年:“男的女的?”
仲希然稳住心神:“当然是女的。”
结婚四年,仲希然虽然对祁斯年了解不算多,但却知道他占有欲极强,她不可能告诉祁斯年自己跟霍新见面的事。
祁斯年声音淡极:“是么。”
他意味不明地笑了声,手按在她腰后,将她整个人拎起来跪在沙发上,拂开她颈边的长发,指尖触碰到她肌肤,微凉。
仲希然只有一个要求:关灯。
祁斯年不爱她。
她很清楚这点。
因为每次这种时候,她都有种屈辱感。
好在他还算喜欢她的身体。
可能因为心情不好,他今日折腾她也格外厉害。
结束后,祁斯年打开沙发旁的落地灯,随手扯了条酒红色薄毯扔到她身上,起身离开。
他穿着整齐,跟刚才比只少了件西装外套。
仲希然却整个人都被剥干净,无力地躺在沙发上,骨感的肩膀露在空气里,白皙匀称的小腿荡垂在沙发半空。
她整个人都快要散架,浑身汗津津的,没什么力气,也很难受。
中间有阵子她不太舒服,也只能忍着。
她侧头,余光里地上一片狼藉。
他们是不会有孩子的,祁斯年措施一向到位。
她想,这大概也是他最大的优点,认真负责。
起码不用她吃药。
祁斯年从浴室洗完澡出来,打开客厅水晶吊灯。
仲希然还在沙发躺着。
他看她一眼,声音寡淡:“还不洗澡?”
仲希然只得裹着毛毯起身。
这狗男人,简直拔吊无情,都见不得她多躺会儿。
她往浴室走去,姿势有点别扭。
祁斯年忽然意识到什么,在她擦身而过的时候一伸手搂住她柔软的腰肢。
他狭长的双眼看向她,目光低垂:“弄疼你了?”
仲希然咬唇,这不是废话吗,他是不是瞎?
但也只能忍辱负重:“还好。”
祁斯年突然将她整个人横抱起来。
仲希然微微一滞。
祁斯年声音寡淡:“抱你去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