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莫愁并未作声,心中暗忖:之前与燕无痕交手那一掌,他分明有所保留,掌力深藏不露,竟似犹胜自己一筹。
“师兄!”
刘处玄一声疾呼,身影瞬息而至,立于丘处机身侧,顷刻间运劲相助。但见丘处机嘴角溢出鲜血,显是遭了不小内伤。
燕无痕则自信满满,刚才突袭的一掌,丘处机虽然接下,但是已经受伤。
四下里鸦雀无声,不见孩子踪影,吕静莲亦消失在视线之外。
周围帐篷边,横七竖八躺倒着不少人,既有全真教弟子的身影,也有其他各派人士,显然是燕无痕趁乱发偷袭。
丘处机始料未及,李莫愁竟与他人结盟共谋,当前王处一已因剧毒昏迷,孙不二则身中冰魄银针,唯有刘处玄与其自身仍保有战斗力,或许还可奋力一搏。
燕无痕向前一步,朝着丘处机拱手,道:“丘真人,久闻全真教大名,今日有幸亲见,实属荣幸。”
刘处玄怒斥:“卑鄙小人!”
丘处机道:“贫道不过全真教一普通弟子,何足挂齿。然全真教与明教历来河水不犯井水,不想阁下竟在李道长与玉阳子切磋之际,在饮食中施毒,致使群雄遭殃,我等误会李道长图谋不轨,以致双方兵戎相见。而阁下又乘隙偷袭于我,敢问此乃何故?”
燕无痕放声一笑,笑道:“燕某此举,无非是对贵教扣押孩子之举深感不忿,联手对付一弱质女流,实难容忍。”
丘处机道:“只怕背后另有文章,阁下所习武功,或是源自蒙古密宗,贫道可曾说错?”
燕无痕笑道:“道长见识非凡,所言确实无误。”
李莫愁冷眼旁观,暗自运息蓄力,心底默默祈祷双方尽早分出生死。
丘处机在处置李莫愁之事上,顾及上一辈渊源与痛失爱徒的苦楚,实是左右为难。
然他性情耿直,忠义过人。
此刻,得知明教左使竟然与蒙古勾结,不待对方拉拢,毫不迟疑,凛然道:“既是如此,让贫道领教阁下武艺!”
燕无痕一声低喝:“都出来吧!”
话音甫落,但闻疾风猎猎,伴随着呼啸之音,天风二门主跃出。风门主怀抱孩子;紧接着一阵笑声,霍都与智缘亦相继跃出,封堵四方。
丘处机一见霍都,道:“是你,贫道尚未寻上门去,你倒自行送上门来,甚好,我全真教与你们之间的恩怨,今日便一并做个了断!”
霍都轻蔑一笑,道:“全真教的窝囊废们,今日先收拾你们四位,余下的本王自当择日亲临重阳宫,将其一一扫平!”
刘处玄怒喝一声:“休得狂妄!”
丘处机看向李莫愁,说道:“李道友,倘若我全真四人今日不幸丧命于此,还望你以后不要为难全真弟子。”
李莫愁仅是冷冷一哼,未作回应。
燕无痕道:“李道长,你难道袖手旁观不成?可知这数百人所中的究竟是何毒?”
李莫愁道:“想必是赤练花毒吧。”
燕无痕笑道:“果然聪明,未曾料到,这赤练花毒竟使得道长的解药失灵,令中了毒针之人中毒更深!”
李莫愁道:“这孩子,贫道必须带走,其余之事,恕贫道无力过问。”
原本她早已在比武中占得上风,本欲趁势抽身而去,却不料燕无痕横生枝节,令她陷入困境,心中难免愠怒。
她想尽早摆脱这场纠葛,复仇之事,唯有待日后功力恢复,再来清算旧账。
燕无痕道:“李道长,此事尚未了结,还请李道长务必一齐出手,孩子自然归还。”
此刻丘老道身负重伤,面对燕无痕与霍都联手,其处境堪忧。而智缘、天风两门主,相信足以对付刘处玄。
李莫愁略一权衡,最终决断道:“罢了,那就先解决这两位老道士。”
燕无痕微笑道:“甚好!”
略一沉吟,李莫愁突然问道:“燕左使,你可曾见过一名少年?”
燕无痕微感诧异,疑惑道:“少年?”
霍都哈哈一笑,接口道:“李道长,你所说的,莫非是那位与智缘大师交手过的少年?”
李莫愁点了点头:“正是此人。”
霍都眉头一挑,好奇地问道:“那少年与道长有何渊源?”
李莫愁心想:“我若说云儿乃我弟子,他们便又多了一个要挟的筹码。”于是冷冷道:“他……他的岳父岳母被我所杀,他视我为不共戴天之仇敌。”
霍都回想起当日情景,心想:“莫非那小畜生当时劫持孩子不成,反而是擒住了李莫愁,智缘出现,李莫愁得以脱身。”
他说道:“原来如此,那少年已经死了,是小王出手助道长除了他。为了追杀那小贼,小王可是费了不少功夫,向西南方向追了他半日……”
话未说完,忽觉衣袖被轻轻扯动了几下。霍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