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胖子捂着肚子忽然到了下去,抱着肚子在地上直打滚,脸上的神情因为疼痛变得有些扭曲。
“哎哟,我的……肚子……疼,疼……”他脸上苍白,额头渗出密密麻麻的细汗,像是痛苦极了。
果然,那个蜂蜜水里被下了蛊。
蛊这种东西,我并没有亲眼见识过,只是曾经在爷爷收藏的古书里看过。所以,当时在卢珊珊的家里我并不是十分肯定。
根据书上记载,蛊是一种人工施以特殊方法,长年累月精心培养而成的神秘物体,可以大可小,一般为动物。养蛊人通过饮食、喝水等等间接对人种蛊,以达到自己的目的。听说只有女子才能养蛊,叫蛊婆。蛊婆一般多
是苗人,而且大多是生活在大山里与世隔绝的生苗。
但是,根据谢家查到的信息,卢珊珊一家并非是苗人。
我跟卫贞勉强将沈胖子从地上扶了起来,就近找了一家招待所住了下来。
本来,卫贞是不愿意扶沈胖子的,但见我一个人在沈胖子边上扶了半天愣是没将沈胖子从地上拉起来,她大概是实在看不过去了,才勉强上前搭把手。
这家招待所的老板是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妇女,三白眼,薄嘴唇,前额一层厚厚的黑发遮住了本来就短的额头,一副刻薄尖酸相。
我们进去的时候,她正翘着腿坐在柜台后面嗑瓜子,只是眼皮稍微抬了一下,扫了我们几个人一眼,声音不咸不淡的,“一个房间70一晚。”
因为沈胖子实在疼得厉害,我们也懒得跟她讨价还价,付了钱,拿了房间钥匙,便赶紧将沈胖子扶到了床上躺下。
沈胖子躺在床上,疼得哭爹喊娘,声音一声比一声尖锐地喊着我的名字,“陈……陈一水,你快想想法子,老子的半条命都要丢了!”
看他疼得这凄惨样,我也心急,可这蛊虫我都是头一次遇见,更别说解蛊了。
沈胖子在床上鬼哭狼号,不知道的路过我们房间还以为里面在杀猪呢。
被他吵得实在没有办法去,我便将自己的手给划破,挤出几滴鲜血,准备死马当作活马医。
我刚要将血涂在沈胖子的脸上,卫贞突然拦住了我,“你疯了,你这样做非但帮不了他,说不定还会害了他。蛊虫都是有灵性的,而且喜腥,贸然用血解蛊,很可能会遭到反噬!”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总不能看着他这个样子见死不救吧?”
“这种下在水里的蛊虫一般都是子蛊,只有找到母蛊,才能解蛊。”
正说着,
门外突然想起了一阵敲门声。
我跟卫贞对视了一眼,然后走去开了门。
门外,卢珊珊站在那里。
“你怎么知道我们住在这里?”我有些惊讶。
卢珊珊从她的衣服兜里掏出一个小巧的玻璃瓶子,瓶子里面装着一只接近透明色大肥虫子,虫子的头部长着两根触角,一伸一缩,就像是探测器一样。
“母蛊对子蛊有追踪的作用。”她看了一眼床上只剩半条命的沈胖子说道。
“为什么要害我们?”
卢珊珊的脸上闪过一丝愧疚之意,还有些无奈,“我们并没有想害你们,只是害怕。”
“害怕什么?”
“害怕你们是来夺回卢珊珊的身体。”
卢珊珊低垂着头,声音不大。
不,或者现在我应该叫她苗苗了。
当初谢家查到的资料中,的确是有一个女孩是苗人,但那个女孩不是卢珊珊,而是苗苗。
我说这个卢珊珊为什么明明是活人,身上却散发着一股死人的黑气。原来,她根本就是苗苗借尸还魂。苗人的蛊术我不是很了解,但我知道,有一种蛊叫还魂蛊,可以将鬼魂转移到一个与它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尸体身上,助它还阳。
苗苗应该就是将自己的鬼魂移到了卢珊珊的身上,继续延活了下来。
“你们的朋友需要立刻解蛊,否则再过一个小时蛊虫就会爬进他的心脏,到时就回天乏术了。”说着,苗苗就将手中接玻璃瓶子打开,然后让瓶子里的蛊虫顺着沈胖子的皮肤爬进了他的体内。
蛊虫顺着沈胖子的血管一点一点的在他的皮肤下蠕动着,沈胖子体内的子蛊感应到母蛊,在他的胸口瞬时结成一块脓包一样的疙瘩。皮肤被撑得透明起来,甚至可以看清皮肤底下,那条子蛊在疯狂地扭动着,仿佛随时就要爆裂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