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沈胖子分别之后,我回了趟谢家,一是看看谢菲儿的咒是不是已经解了,二是有些事情还要跟谢老爷子交代一下。
到了谢家的时候,接待我们的是谢敏,他的脸色看起来有些疲倦。
我隐隐有一丝不好的感觉,难道,谢菲儿的咒没有解开?
“谢叔,菲儿还没醒?”我问道。
谢敏摇了摇头,脸上努力扯出一丝感激的笑来,“菲儿已经醒来,而且病情已经好转了,估计是没什么大碍了。一水,这次真的非常感谢你,如果不是你,菲儿她可能……”说到这里,他有些说不下去了,停住了话音。
“既然菲儿已经没事了,谢叔你怎么这副表情,是又出什么事了吗?”
谢敏听了我这话,叹了口气。
“唉,老爷子倒了。”
老爷子?谢老爷子倒了?我刚来谢家的时候,还看谢老爷子身体挺健朗的,怎么我就走了这几天,他就倒了呢?
谢敏解释,前段时间谢老爷子的身体就一天不如一天了,可菲儿出事之后,他非要亲自去找我爷爷。回来以后,整个人像是回光返照一样,突然精神了起来。但这中情况也就持续了几天,我离开谢家的第二天,
谢老爷子就彻底倒了,现在几乎连口水都不能喝了。
看样子,应该是爷爷动了谢老爷子阴寿,是他得以回光返照。
“能带我先去看看谢爷爷吗?”我又开口。
谢敏点了点头,让卫贞在楼下的大厅先坐一会儿,然后领着我朝着楼上走去。
谢老爷子的房间在二楼走廊最左边的一间,紧挨着走廊上的窗户。
一进房门,就感觉到有一股垂死之气在房间里萦绕。
短短才三天的时间,谢老爷子的脸上竟然瘦得只剩皮包骨头,尤其是颧骨两边,肉都深深地干瘪了下去,似乎只剩下一层皮披在白骨之上。他的两个眼窝下一圈乌黑,都凹在了眼眶下,眼皮一层一层地耷拉着,一看就是命不久矣的样子。
在床边上,一个穿着鹅黄色连衣裙的女孩背对着门口坐着。她的双手,紧紧握着谢老爷子那只干枯的手。
想必,这个女孩应该就是谢菲儿了。
谢敏快步走到床前,附在床上谢老爷子的耳边,轻声说道,“爸,一水那孩子回来了。”
床上的谢老爷子听见我的名字,眼皮子动了动,好半天才把眼睛给睁开来。
他朝着我招了招手。
我三步并作两步
,快步走到了床前。此时,我才看清楚坐在边上的谢菲儿。
第一次来谢家看到她的时候,就觉得这女孩长得挺漂亮的,只可惜当时她正处于昏迷状态,所以,脸上少了一些生气。此时,我才真正看清,她最漂亮的是那双灵动的眼睛。那一双乌黑如宝石的眼睛,就像是天上的星辰,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那双眼睛,总是给我一种绝不单单是漂亮这么简单的感觉。
谢菲儿被我看得有些发窘,面色微微发热,赶紧移开了眼神,起身往旁边让了让。
我也觉得自己有些失态,忙将视线收回来,走到了谢老爷子的跟前,叫了一声,“谢爷爷。”
谢老爷子的眼睛眯了一条细缝,眼珠通过那条细缝看着我,嘴唇嚅嗫着。
好半天,我才听清谢老爷子的话。
“一……水,你的……脸,脸怎么了?”
谢老爷子的话让我有一瞬的心酸,差点眼泪就砸了下来。
从进了谢家开始,没一个人问我有没有怎样,脸色怎么那么差。就连谢敏,因为谢家最近各种烦心事,也没空关心我这个外人。
可是,眼前这位跟我爷爷差不多年纪的老人,眼看自己就要踏上黄泉
路了,却还在担心我的安慰。
他的一句话,让我疯狂的想念我爷爷。
要是爷爷看见我现在这副鬼样子,一定要心疼死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要是爷爷在的话,估计他一定有法子解了我身上的这尸毒。
我勉强笑了一下,尽量不让谢老爷子在最后的时间里还要担心我的安慰,“谢爷爷,没事儿,就是连赶了几天的车,有些累的。”
谢老爷子的眼皮又动了动,也不知道是不是信了我的话。他又艰难地举起手朝谢菲儿招了招手。
谢菲儿瞥了我一眼,缓缓走了过来。
谢老爷子拉着谢菲儿的手,然后又拉过了我的手,将她的手放在了我的手里,嘴唇蠕动,“一水,菲儿……就拜托你了……”
在手放到我的手上的时候,谢菲儿的身体忍不住颤了一下,有一瞬间的惊吓。大概如果不是因为谢老爷子,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缩回手去。
谢敏担心谢老爷子太过劳累,在谢老爷子跟我们简单交代了几句以后,就让我跟谢菲儿先出来。
出来以后,谢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