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时地指指点点,隐约听见有人议论:“怎么将外人给领进寨子里了?”
姜阿莎充耳不闻,领着我跟卫贞顺着小路一直朝前走着。
穿过这一片村子以后,前面又是一条山路。
大约又走了半个小时,又遇到一个类似入口的竹林,两边依旧有几个男人把手。
这些人似乎认识姜阿莎,直接用苗语跟她说着什么,目光还不时在我和卫贞的身上来回审视
着。
这片竹林口的位置很巧妙正好是卡着上山的唯一入口,两边都是陡坡。如果想要不从这入口进去,而是从别处偷偷潜入,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如果不是在火车上遇上了姜阿莎,看来这趟我指定是要白跑的。
姜阿莎用苗语又跟那几个人叽里咕噜说了一通,那几人跟山下的那几个男人一样,用一种很异样、古怪的眼神看着我。
同样的,一个男人离开了,进了前面一个石屋。
大概过了一刻钟的样子,他才从石屋里出来。最终,他们也放我跟卫贞进去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里属于深山的缘故,这里的空气比山下阴冷了不少,空气中隐隐还有一种腐蚀的味道,混合着泥土和草木的味道。
这里的住宅区,跟山下的不同。一是没有山下的住户多,二是这上面的住户更散,全都是石头垒成的,就像是原石的山洞人居住的一样。
越往山上走,阴气越重。不同于深山里的阴森,而是夹杂着煞气。
起初,我还以为是我的错觉。
等跟着姜阿莎一直走到山顶的时候,我才看见,山下有一处山峰上空,萦绕着一股黑气,黑气冲天。
那座山,如果我没有估计错的话,就是在我们刚进寨子的入口处。
山顶上面的住户更是寥寥无几,只有五处石屋。
姜阿莎领着我们在一间石屋跟前停了下来,敲了敲门。
没过一会儿,一个满脸布满皱纹,左眼的眼珠里蒙上了一层灰白,就像没有瞳孔一样的老妪从石屋里出来,开了门。
她看了一眼姜阿莎,然后顺着姜阿莎的身后又看向了我跟卫贞。
在看到我和卫贞的那一瞬间,明显感觉
到她脸上的神色一变,另一只完好的眼睛紧紧地盯着我跟卫贞。
她的目光看得我没由来的一阵心慌,心里突突的跳。
盯了我们好半天,她才收回目光,脸上有些阴霾,跟姜阿莎说了一句苗语,语气不怎么好,估计是在怪姜阿莎把我们两个外人带到了这里。
姜阿莎用苗语解释了一通。
那个老妪听着,不时地向我投来古怪的眼神。
最后,姜阿莎让我跟卫贞在外面先等着,然后她跟那个先老妪进了石屋。
我跟卫贞在外面等了差不多半个多小时,姜阿莎才从石屋里出来,脸上的刘海依旧遮着她的眼睛,让人看不清她此刻的表情。
“外婆让你们进去。”她语气淡淡的说道。
一进屋子里,就有一股霉味扑面而来,跟苗苗家的一模一样。
屋子里面很简陋,有一面墙直接是山壁,屋子中间放着一条长桌,桌子上点了一盏老式的煤油灯,灯光很暗,以至于我几乎看不清屋子里面的摆设。在长桌的后面放着一张简陋的石床,床上正坐着三四个老妪,穿得邋里邋遢的,竟然正在忙针线活!
在这三四个老妪的身后,还有一个穿着黑色长袍的老妪手里端着一杆长长的水烟袋,看上去六十岁出头的样子,脸上一道一道的深纹,但目光却像鹰一样,没有什么波动,让人觉得有些阴蛰。
这个人,应该就是姜阿莎的外婆,姜氏。
姜氏在靠床的窗台上磕了磕手里的水烟袋,发出“嗒嗒嗒”的声音,在昏暗阴森的石屋里,听着有些瘆人。
“你是走阴的?”她干瘪的嘴一张一合,不知道是不是常年抽烟伤了嗓子,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嘶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