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服吧,献出你的灵魂,做我最忠诚的奴仆。”我的耳边响起这句叫人生厌的声音,看着这枚眼珠子缓缓升空,将整个地宫的大殿照得透亮,就好像是一轮黑日,普照大地。
我仰起头,从未觉得这枚眼珠竟然如此耀眼,甚至不能与它对视。
“陈宣,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一具白玉骨并不能给你带来任何喘息的可能。”我看得清楚,这个眼珠的颜色在变化,从漆黑墨色变中慢慢出现了一抹暗红,还在继续变得鲜艳,最后直接化作了一抹血红色。
“不,我永远不会臣服,我的命,只有我自己主宰。”当我喊出这句话的瞬间,我的手也抓了出去,一把将乾道子的身体抓住,这个时候,乾道子不过只是一个傀儡,当这枚眼珠从他身体里钻出来的时候,他就只是一具还没有彻底死透的尸体罢了。
“砰”的一声,我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直接将乾道子举了起来,看到他的脚与这地宫主人的尸身相连,我没有丝毫的犹豫,直接一脚跺了下去。
“嘎吱”一声,我甚至能够听到骨节碎掉的清脆响声,乾道子面色一下子变得格外的痛苦,喉咙微微耸动了几下,想要说话,眼睛里满是卑微的期待,直勾勾的看
着他头顶上的那枚眼中。
火热,崇拜,悍不畏死。
如果这几个字眼是用来其他的人,或许我还会心生敬意,但是此刻落在乾道子的身上,却让我有一种想要将他碎尸万段的冲动。
这是最卑微,最虚假的狂热,只是他从骨子里,从灵魂里对这枚眼珠的信仰。
这是奴性!
我双手直接抓着乾道子的身子,现在的我更像是一头发狂的野兽,我要让乾道子看清楚,这枚眼珠不能救他,更不可能带他去长生的彼岸。
我也要让这个眼珠明白,很多事情,并不是完全在它的掌握之中。
“撕拉”一声,乾道子的身体本来就弱得不像话了,被我直接左右用力,他的身体竟然直接从中间裂开了,身体都化作两半。
当我把他的身体丢在地上的时候,我看得清清楚楚,这几百年,乾道子能够熬过来,除了用了这么多邪恶的术法之外,也不过就强留着一口气而已。
在没有了这么眼珠的庇护之后,他的五脏六腑早就已经坏死了,甚至他的心脏都只是以极其微弱,甚至可以忽略不计的频率在跳动。
我仰起头,目光阴冷,带着一抹浓浓的挑衅,死死的望着悬浮在我头顶的眼珠,我在笑,笑得猖狂,笑
得肆意,笑得状若癫狂。
“你看,你的奴仆死了,而你,却无能为力。”沙哑的声音从我的喉咙里一个字一个字的蹦出来,我本来以为这枚眼珠会在我的挑衅之后勃然大怒,但是没有,都没有,甚至我感觉那只眼珠子就像是古井无波一般,没有丝毫的起伏,没有半点的波动。
对于乾道子的下场,它似乎完全都不在意。
“陈宣,这就是你的反抗么,我的奴仆,为我而死,这是他至高的荣耀。”荣耀!
这到底是什么歪门邪说,我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如何反驳,至少在我撕裂乾道子的时候,他真的没有丝毫的畏惧,没有丝毫的后悔。
一想到这里,我心中陡然升起了一抹可悲可叹的念头,乾道子好歹是茅山正宗传人,如果不是这个眼珠的蛊惑,或许他不会走上这条人神共愤的邪路,或许这个天地间,会多一个以除魔卫道,驱鬼辟邪的茅山高人,更会有无数的人不会丢掉自己的生命。
气氛突然之间变得有些沉默,那枚高高在上的眼珠只是轻微的跳动了一下,周围的石壁上的壁画便突然风起云涌般的变化,那一双双眼睛像是从壁画中脱落了一般,密密麻麻的悬浮在空中,然后骤然聚拢。
“
轰”的一声,一道黑色气浪一下子朝我轰了过来。
我的身体顿时摇摇晃晃,白玉骨胸前的位置顿时觉得一阵生疼,像是有无数的针在刺我的骨架一般。
“陈宣,臣服吧。”他的话还是这么气势凌人,宛如蔑视天下的君王一般。
我摇了摇头,我不会臣服,更不可能臣服,就算拼了我的这条命,哪怕我最后的白玉骨化作粉末,我也绝对不会为虎作伥。
在这一刻,我似乎看到了那枚眼珠突然收缩了一下,暗影之中的那个人影好像晃动了,我心中顿时涌起一种强烈的不安。
刹那。
周围的空气骤然变得凝重,阴冷刺骨的狂风呼呼作响,我的脚甚至都站不稳低,我咬了咬牙,屈膝,皱眉,迎风挺立。
但是,我的这些反抗在此刻显得太过无助了,一片黑色的刀刃直接从眼珠里射了出来,“铮”的一声,我的骨架顿时剧烈的晃动。
白玉骨号称没有任何东西能够刺破,宛如铜墙铁壁,而且还被我的命魂祭炼过一次,但是此刻在这个黑色的刀刃下,依旧有些扛不住。
我痛得“嘶”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