骤然间。
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形容我自己心里的想法,如果按照我内心最原始的欲望来说,如果我是谢红,或许我也会忍不住要杀掉所有的仇人。
我一直坚持人性本恶的说法,这不是在说人性有多么丑恶,而是因为人都是有欲望的,欲望是最原本的东西,有欲望就会有竞争,这便是最原始的恶。
“怎么,你也觉得我应该杀了他们,对吧。”谢红的声音就像是魔音一样,慢慢钻入我的耳朵里,让我内心原本的想法都动摇了,我本来准备了一套说辞想要来劝解谢红,但是真正到了我和她可以面对面的说话的时候,我却发现,我又说不出来了。
因为,我从骨子里,从内心深处,我也想杀了那些家伙,例如谢斌,例如李红艳。
我虽然是三界行走,当代守阴人,但是我从来都不是一个心怀苍生的家伙,我也不想像那些道貌岸然的家伙一样嘴上一套,暗地里一套。
“小妹妹,你说姐姐说的对么,是不是应该把他们都杀了,一个不留啊。”谢军的头突然动了,慢慢扬起来,一双眼睛望着正在给他梳头的女人,看得她止不住的颤抖,不
知道该说什么好。
“大,大概是吧。”谢红听见这个答案,很满意的笑了笑,低下头,没有继续再说这个问题,轻声说道。
“梳头吧,我要是有一头你这样的头发,我肯定会很高兴的。”话音刚落,突然谢红又叫了一声,应该是梳头的时候不小心把她给弄疼了,可是当我望过去的时候,胃液瞬间翻涌,我都忍不住,更别说这个女人了。
谢军头顶上那几根头发本来就少,可是谁知道这女人不小心碰到了那里,当梳子碰到的瞬间,谢军的头皮一下子就裂开了,一道口子像是血盆大口一样张开了,里面脑浆清晰可见,甚至还在往外面流。
更恶心的是,我看到有很多黑色的小虫子从谢军的脑袋里爬了出来,一直在吃他的脑浆,摇头晃脑的样子,看得我都觉得恶心。
“小妹妹,你怎么不梳了,快啊,不然我要生气了。”谢红丝毫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可是当这女人看着我的时候,牙齿紧紧的咬着下唇,太过用力,我甚至看到她把自己的嘴唇都咬破,一丝一丝的血液从她嘴上流了出来,她一直在摇头,想要过来求我,但是谢军的头发却
死死的缠着她的脚。
“谢红,放过她吧。”我在猜,谢红说的不会伤害她,应该只是一句假话,否则的话,又怎么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但是。
当我话音落下的瞬间,谢军的头突然有转了过来,嘴角一直在拉扯,都已经到了耳根子了,从他的嘴里突然冒出来了一根触须,像是管子一样,又像是什么根茎,上面还挂着极其粘稠恶心,带着腥臭的液体。
“放过她,她不是我那个好弟弟的女朋友么,你知不知道,谢斌那个杂种和李红艳那个贱女人不来接我,还要用我的死去要钱,就是因为她。”“你知不知道,如果不是她说非要买房买车,还不想让人知道谢斌有一个我这样的姐姐,或许我的尸体就不会被随便丢在乱葬岗里,被野狗吃掉,全尸都没有一个。”“你说,我应该放过她么,你说我是应该吃了她呢,还是把她也丢到乱葬岗里,让里面的野狗乌鸦咬死她。”寒意。
滚滚而来的寒意让我心中都顿时有些慌乱,我不知道这个女人和谢斌到底只是玩玩,还是真正的要结婚。
但是当我听了谢红的话,我相信她没有必要骗我,现在
的社会就是这样,结婚不是一件小事,车子,房子,票子,很多女人可以和一个男人相处得融洽,但一谈到结婚的时候,就会变了一副嘴脸。
我不觉得要车要房有什么太大的不对,这只是一个人的价值观而已,何况现在的社会就是这样的,能够免俗的人很少,我们不能去要求我眼前的这个女人就是那种什么都不要的女人。
但是,她唯一做错的,就是说了不该说的话,她还没有进门,却要阻止谢家的人去认领谢红的尸体,这就是她最大的错误。
“没有,我没有,我真的没有,谢红姐姐,放过我吧,放过我吧,我不是有心的,我真的不是有心的,是谢斌,是谢斌一直在我面前说你的坏话。”这个女人慌了,脸色彻底的慌了,因为无数的头发不但缠着她的脚,甚至还将她整个人都裹住了。
“那你说说,他说了我什么坏话。”谢红饶有兴趣的问了一句,这个女人正要说话,我却是连忙对她摇了摇头,这个时候不管谢红的态度怎么样,不管她装得有多么平静,甚至还能打趣。
但是我都感觉得出来,她已经在随时暴走发狂的边缘了,不
管谢斌说过什么,哪怕是好话,哪怕是假话,都只会激怒谢红。
因为从骨子里恨一个人,说什么都是错的。
这个女人看着我的样子,赶紧闭上了嘴巴,被黑色头发完全包裹着,只露出了眼睛和嘴巴,还有鼻子能够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