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春霞本来在准备元旦朗诵的节目,看到冬夏进来很吃惊。
“我不是帮你请过假了吗?”
“春霞姐,香秀,你们出来一下……”冬夏走近靠在墙根旁边小声道。
向春霞便举起手道:“报告,包班长,我和苏香秀有事想请会假。”
包桂芳老早就注意到她和冬夏的眉来眼去了,当下沉住脸,一拍桌阴阳怪气道:“某些同志自己思想道德水平低下,就不要拉着同学一起共沉沦!向春霞、苏香秀同志,你们自己好好想一想,到底要不要跟这种人为伍。”
听出她明里暗里是在诋毁冬夏,向春霞一下就怒了,上前指着包桂芳骂道:“你以为你谁啊?你道德思想水平高,你牛逼你厉害,上次还不是把伟大领袖的珍贵红宝书丢进洗脚盆里……”
整个课堂唰地一下就安静下来,旋即,就像一滴水溅入油锅中,引起剧烈的沸腾。
“什么?包班长竟然把红宝书扔进过洗脸盆?”
“这也太不尊重伟人了,天啊,竟然是这种人在给我们上思想课,我感到恶心!”
大家纷纷指责。
包桂芳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张嘴正想解释什么。
冬夏直接上前,看着她正面硬刚道:“你说某些同志思想道德水平低下,是在说我吗?”
包桂芳咬了咬嘴唇,看着台下这么多人,便想扳回一局。
“是又如何?”她冷笑道,“咱们连队的思想课程开设了这么久,你总共来上过几次课?”
“是啊冬夏好像从来都不上课……”
“我很少见到她的身影。”
眼见形势开始逆转,包桂芳得意地勾起嘴角。
向春霞气急驳斥道:“那是因为冬夏兼顾卫生员,前阵子生病的人那么多,她每天忙前忙后,哪有时间上课!”
包桂芳微微一笑道:“有句话说得好,时间就像海绵里的水,挤挤总会有的。如果冬夏同志真的有这个心思,她肯定能挤出时间来上课,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直接人间蒸发。”
冬夏眼尖地瞄到她手里拿的报纸,当即镇定自若地越过她站在讲台上,大声道:“我个人倒认为,思想道德水平的高低,并不应该以上课的出勤率来评判。像今天,你们念的报纸和杂志上都是我写的文章。如果我真像包班长说的那样,那么,大家今天的这堂课,不都成了笑话?”
现场一片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