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到她的声音后连忙站了起来。但晋悄悄却拉着我坐下,并用眼神制止了我。
齐祈的打扮跟以前差不多,依旧是风衣与加厚的打,青春中带着成熟的美。只不过,她的脸上失去了欢笑,薄薄的淡妆掩盖不住那浓浓的愁云惨雾。
她进来以后自然也看到了我,眼神中闪过了一道讶异与惊慌。
我轻轻叫了她一声:“小祈……”
她没有理我,向荣二指鞠了个躬:“荣先生,麻烦你,需要一瓶婴儿油。我男朋友伤得比较重。”
这一句话却在我心中起了涟漪,才分了一个多月,齐祈竟然已经找上了新的男朋友?
我苦笑了一下,不过齐祈今后的感情道路如何走,都跟我无关了。一个多月前,牛和尚一句话就已经把我们一刀两段了。
晋悄悄听了以后,也没有闲着,她抢先一步质问齐祈:“小妞,你姘头是谁啊?怎么伤的?”
齐祈看了看她,又有意无意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她又机械式地重复了自己刚刚的话:“荣先生,麻烦你,需要一瓶婴儿油。我男朋友伤得比较重。”
她柔声细语的,语气非常平和。似乎在她眼里,我这个前男友以及晋悄悄这个
对她出言不逊的人都不存在一样。
晋悄悄见齐祈压根不理他,也急了,她上去拽住齐祈问:“你男朋友是谁?为什么要买婴儿油?”
齐祈也不反抗,依旧云淡风轻道:“荣先生,麻烦你,需要一瓶婴儿油。我男朋友伤得比较重。”
荣二指连忙对晋悄悄使眼色,暗示她退下来。晋悄悄怎么也不肯,就是揪着齐祈不放,可齐祈就像个木头人一样,根本就不为所动。
荣二指最后忍不住了,说道:“哎,悄丫头,算我求你了,你就放手吧!”
可能是因为曾经的情愫作祟,我也在一旁劝晋悄悄:“悄悄,别问了。有啥事我们过会儿再说。”
晋悄悄听到我这么说突然就生气了:“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我不管了。哼!”
荣二指见状连忙跑到后场,拿了一瓶透明的液体出来,递给齐祈:“小姐,总共五千块钱。”
齐祈闻言便把事先准备好的一捆钞票递给了荣二指,然后便拿着尸油走了。
只不过她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站定了说道:“再一再二不再三,你可以赢第一次第二次,但你绝对赢不了第三次。”
我知道她这话是说给我听的。
第一次,我和
牛和尚用范无救以及黑狗血破了胎发匠的邪法;第二次,我继续用泥佛杀了胎发匠的鬼婴。
听齐祈的口风,那个胎发匠应该还想继续对付我。
晋悄悄等齐祈走了以后就骂我傻逼,齐祈把婴儿油买回去是用来给胎发匠治伤的,等人伤治好了,继续会回来对付我,我竟然还帮齐祈的忙。
骂完我以后,她又把矛头对准了荣二指,质问荣二指怎么连她的话都不听,随随便便地就让齐祈把尸油买回去。
荣二指就说,一来他并不知道晋悄悄和我跟齐祈那里的胎发匠有仇;
二来,是因为他觉得齐祈实在是可怜,如果他不帮忙,那齐祈在那个胎发匠眼里就会失去利用价值。到时候她要是能痛快地死了就好了,就怕死了以后她的鬼魂还要被胎发匠给拘着不放。
晋悄悄就问荣二指这话是什么意思。
荣二指说,其实他知道这个女孩的尸油是给谁买的。
我和晋悄悄异口同声地问是谁。
荣二指缓缓说了两个字:“陶忠!”
我跟晋悄悄对视了一眼,又异口同声的问道:“他什么来头?”
这种高同步率让晋悄悄的脸突然红了一下,就连荣二指都意味深长地看了我
俩一眼。
然后,他娓娓道来,向我们详细介绍了一下陶忠的为人。
陶忠是个水平相当高的胎发匠,但是荣二指说这人艺高却不讲信用。
早年他问荣二指买死婴的时候就一直拖欠荣二指的钱,时间久了,荣二指就坚决不卖死婴给他了。
拿不到死婴毛发的胎发匠就如同挖不到惠山黑泥的泥菩萨,所以陶忠一时就没了主意。
原本,荣二指还以为陶忠从此以后会不得不放弃当胎发匠了呢,哪知道陶忠竟然生意越做越红火。
荣二指心里奇怪,就向其他胎发匠打听其中的原因。
原来,陶忠为了赚钱,想出了一个丧心病狂的办法。
他把目标客户全部都放在了年轻女性身上,他利用事主交给他的头发和指甲来给事主下他们胎发匠才懂得的特殊邪法,让事主不得不听命于他。
接下来,他就会逼迫事主怀孕。
在胎儿八九个月大的时候,他会逼着事主去私人诊所做引产,引产留下的死胎,就成为了陶忠胎发的来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