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连忙问晋悄悄,在她听来,阿冤刚刚说的是什么话。
晋悄悄对我说:“她说打赏飞机的粉丝,笔仙会告诉他们下周股市的涨跌情况;打赏火箭的粉丝,笔仙会告诉他们下一期双色球的开奖号码。”
我一皱眉,跟上次血腥玛丽的直播一样,我听到看到的,跟其他观众的完全不一样。这说明,阿冤很可能会在这次直播中对我这里下手。
于是我把我听到的话跟晋悄悄说了一遍,并告诫道:“悄悄,要不你先避一避吧?听阿冤这话的意思,她应该是想对付你。现在我身边有能力保护我的,应该只有你一个人。”
晋悄悄听完突然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她竟然对我柔和地笑着,目光好像那一池春水:“四百多年了,我避了两世人生,避得太多了。以后,我不会再避了。”
我被她这没来由的“柔情”给吓了一跳:“你中邪了吧?”
“滚你丫的!看直播!”晋悄悄骂了我一声,那彪悍凌厉的眼神证明,她应该没有中撞客。
我扭头看向电脑屏幕的时候,正好迎上了阿冤那对着镜头的冷笑,看得我鸡皮疙瘩都出来了。
接着,她打
了个响指,熄了房间中的灯。
房间里黑漆漆的,直到阿冤把桌子上的蜡烛点亮后,我才看到了她的身影。
但见她用左手腾空着,依靠自己的食指和中指夹住了一根墨绿色的长城牌绘图铅笔,将笔尖轻轻抵在白纸上。
然后,她嘴里念了一段听起来非常中二的台词:“笔仙娘娘,我以地狱少女的名义向您发问,我未来之路在何方?我未来的他应往何处去寻?”
她声音很轻柔,目光柔弱而哀怨,很容易激起雄性牲口的保护欲。
其实我觉得,如果她能够修改一下自己的台词,改的接地气一点的话,估计粉丝数量能够再上一层楼。
阿冤说完后,她左手指间的铅笔就开始在白纸上划动了。
看那在纸上划过的线条,阿冤应该是在绘画,而不是在写字。
同时,她的右手在不停变换着手势,应该就是在掐“魂牵术”的法诀。
我又不由自主地看了看晋悄悄,发现她这时候微微眯着眼睛,坐在布置的简易法坛中默念经咒。
一边念,一边还时不时地用打火机点燃空白的符纸,放入她面前的那一盆水中。
“好了!死!”突然之间
,我的电脑里传出了阿冤凄厉的叫声。
我回头一看屏幕,发现阿冤面前的那张纸上,赫然画着晋悄悄的半身肖像!这么复杂的人物肖像,阿冤竟然在一两分钟内就绘制完成了!
阿冤没有给我思考的机会,她抽出了一把弹簧刀,猛地朝纸上晋悄悄肖像的额头部位扎了过去。
我的心顷刻间就提到了嗓子眼了,可弹簧刀的刀尖即将要触碰到肖像时就突然停住了。
直播间里,阿冤咬牙切齿地发力,甚至用双手握着刀柄,都无法再让弹簧刀的刀尖向下移动半分。
而我身旁,晋悄悄的念经咒的声音也越来越大,跟前水盆中也骤然升腾起熊熊的火焰。
“小畜生!看你死还是我死!”晋悄悄突然破口大骂,抄起跟前的水盆把里面的水泼到了我的电脑上。
我的电脑发出了一阵滋啦的电火花声,随即就黑了屏幕。
可我房间里却莫名响起了一个男人的惨叫。
“谁?”我如临大敌。
晋悄悄喘着粗气,一吼一吼地对我说:“你再看看电脑屏幕。”
我一开始心说电脑屏幕都黑了还看个什么劲,等我回头却发现,我那已经报废的电脑
上竟然倒映出一个男人的影子。
因为是模糊的倒影,我看不清这男人的容貌,但却可以看见他被一团火给包围了,在火焰的烧灼下,他正疯狂地扭动着身体,一直到他整个人被火焰给彻底吞噬。
“这是怎么了?”我看着自己那新买的外星人,心中却没有半点肉疼的意思。
废台电脑留条命,这太划算了。
晋悄悄坐到了我的床上,细密的汗珠让空气斜刘海儿贴住了她的额头:“魂牵术,先种阴灵,然后再控魂办事。如果要依靠魂牵术害人的话,那必须要先给那人种灵,这一点,跟降头术中的鬼降特别类似。”
我若有所思着:“你的意思是,我们两个都在无意中被种下了阴灵,阿冤就想靠阴灵先除掉你,然后再杀了我?”
我托着下巴,沉吟道:“难道是在香港的时候,张八爷做的?”
不是我不信任张八爷,因为这段时间里,我们接触过的阴行师父,只有张八爷一个。
“不可能。那张八爷跟我就没见过面,没有给我种灵的机会。你不妨想想是谁,引我们去看阿冤的直播的。”
我如遭雷击,缓缓说出了那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