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看见了,但是李俊义没能看见,这是一个相当危险的信号。
果然,那只黑猫在镜头前龇牙咧嘴了一阵,从金羽先生的肩上一跃而下,直扑镜头而来。
紧接着,黑猫的猫头从我们眼前的笔记本电脑的屏幕中伸出来,竟然还口吐人言:“找了你们很久了,原来在这里啊……陈警官已经把牛天兵和你们的关系跟我说清楚了。”
说完,这黑猫的猫头又缩了回去。
此刻再看看镜头,我们可以发现那个被毁容的西装男正冲我们咧嘴笑着。
以前我不明白笑得比哭还难看是种什么样的感觉,现在看了这个西装男的样子,我也总算是明白了。
黑猫发出的声音跟阿冤一模一样,她在直播里那幽幽的声音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所以我和谭乡山也基本实锤了毁容西装男就是阿冤的身份。
这下谭乡山紧张了起来,说自己真是倒霉,谋划了近一个月,非但没办成事,反而把以前的仇家给招惹来了。
我倒是没有他这么紧张,阿冤借黑猫之口说了,陈警官已经把我和牛和尚的关系告诉她了。
这句话说得非常刻意,如果她仅仅是想
要我的命的话,没有必要这么画蛇添足地说这么一句。
她这么说给我的感觉,似乎是有事想跟我们详谈。
再说了,阿冤为啥回了泰国又要隐姓埋名地扮成毁容的哑巴,这里面肯定有其他故事。
于是,我就发了个信息给李俊义:“俊义,麻烦你跟金羽先生说一下,就说你有个朋友想见见他,问他方不方便。他觉得方便的话,你就把他带到我们这里来。”
阿冤却没有给李俊义这个机会,她盯着摄像头,用纸笔写了一串文字给李俊义看。
李俊义看完脸上愕然,随即又讪讪一笑,把我们之间的视频聊天给关了。
这下子我和谭乡山都抓瞎了,给李俊义发信息去询问情况,李俊义却又说等他回来再说。
李俊义在一个小时不到的时间里就赶回来了。
他说他试着邀请过金羽先生了,不过金羽先生不想见我,所以不肯来,但是金羽先生托李俊义给我带了一封信。
这封信上的笔迹我还认识,这个笔迹是马不仁的。
马不仁这人写的字一般都会往下斜,而且总是时不时地夹杂着第二套简化字。
所谓第二套简化字是79年推行
的新汉字简化方案,后来因为字形难看,不伦不类的被取消了。比如计算的“算”字是大蒜的“蒜”字去掉草字头;停车的“停”字是单人旁加一个“丁”字。
至于马不仁书信的内容,让我是气不打一处来:“本门出叛徒,鬼王已失。泥菩萨海涵,假以时日,我定完璧归赵。”
这个逼的意思颇有刘备借荆州有借无还的既视感。
但他技术太高,我也没有办法引他出来,暂时还是只能被他牵着鼻子走。
不过,现在我奇怪的是,这封书信为什么会落在阿冤的手里,这里面又有什么原因?
于是我问道:“俊义,金羽先生除了给你这封信以外,还说什么话没有?”
“他让我给你带三句话:
第一,他家门惊变,暂且休战。昔日除去外敌后,再来找你讨回公道。
第二,马不仁的书信,是在你家门口所获。他病愈后曾去无锡找过你,但发现你家人去楼空。
第三,当初在微信为她出谋划策来暗害你们的人,她不是不能说,而是当初被关押在缅甸时被暗中下了特殊的蛊虫,透露不出秘密,所以那时在包公大灵的威压下,她又
不得不透露,那个时候蛊虫发作,让她的舌头又痒又疼,结果她最后忍不住咬舌了。”
我听完后像李俊义道了谢:“多谢你了!”
然后,我找到谭乡山和晋悄悄,把李俊义带来的口信跟他们说了一遍。
谭乡山听完是陷入了思索,但是晋悄悄却说阿冤其实已经把那个发微信给她的人告诉我们了。
这个人,不出意外就是牛和尚那里的人。
阿冤自己也是高人,能在她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给她种蛊虫的人绝对不简单,貌似也只有牛和尚有资源找到这种强人。
或者,牛和尚根本不用找,他身边的戒嗔就有这种能力,如果出现了这种情况就遭了,妖僧有多难对付,相信你也知道。
第二种情况确实再糟不过了,晋悄悄现在失去了前世的法力,能不能再度赢下妖僧圆明就不一定了。
谭乡山却认为不要因为其他外界的信息就打乱了我们自己的计划,听别人说的终归只是捕风捉影。
一切计划,必须照旧。
而下一步,就是要想办法让猜迪颂这个老油条重新扶正,借助他的力量,成功出口佛牌、古曼童等阴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