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赞龙巴似乎对颂坤这一家子挺了解的。
后来我仔细一问,原来颂坤爹妈以前还找他做过保健康的刺符,当时开价一万泰铢。
结果做完刺符后,颂坤的爹妈竟然以刺符图案太丑为理由硬是扣了阿赞龙巴五千泰铢。
“有些狗大户就是这样,越有钱越抠!”阿赞龙巴说着啐了口痰在地上,“还是咱中国老乡敞亮。比如,俊义这个老伙计就足够地道的,昨天二话不说地给了我两万人民币,叫我负责照应你们。”
阿赞龙巴说完后,又吩咐我们不要乱走,他现在要去感应寻人蛊的位置。
在这一期间,他不能被任何事给打扰,所以叫我们注意着点外面的风吹草动。
虽然这是人迹罕至的深山,但是阿赞做法期间,大家都马虎不得。
我和晋悄悄就干脆搬着凳子坐到了门口,等待龙巴的好消息。
期间,我没有闲着,一直在跟李俊义发微信。
李俊义一开始没有回我,大概过了一个半小时左右,他给我回了电话。
电话里他挺慌张的,因为芭提雅税务局和工商局组建的联合稽查队,在一个半小时前杀进了公司财务室,把财务室里的电脑主
机全部搬走了。
顺带着凭证柜里面的会计凭证也被全部装箱,银行户头全部冻结。
李俊义更是被相关部门传唤,问他为什么把公司账上的现金全部从银行提走。
关于这点,李俊义早就委托他哥哥开出了相应金额的发票,以及连夜赶制的劳务服务合同。
合同内容大致是什么李俊义和谭乡山的公司筹建过程中,向哥哥的公司请求了技术和人事方面的援助。因为哥哥公司里面的职业经理人身价高,所以相应的劳务费用也高,公司账上现金被提空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至于为什么不走银行公对公往来,反而采用现金交易方式,李俊义表示拒绝解释,相关部门没有证据也定不了李俊义挪用公司公款的罪名。
李俊义都快哭了,说他可算是知道为什么老谭一个老早就叫他去办理公司注销的事宜,还让他把账上现金提空的原因了,原来他早就料到颂坤完蛋以后的连锁反应了。
我劝慰他道:“事情已经发生了,能及时把钱抽出来就是好事。那现在情况怎么样?谭乡山联系你没有?”
“没有跟我直接联系……”李俊义无奈地说道。
原来,
刚刚谭乡山在泰国的老搭档阿赞g来找到了李俊义,要求李俊义把现金中属于谭乡山的那份交给他,再由他来转交给谭乡山。
李俊义一开始以“口说无凭”为由来拒绝,后来老谭亲自给他打了电话,让他把钱交给阿赞g。
我听到这里连忙打断李俊义,问他有没有跟上阿赞g。
阿赞g拿着这些钱只能当面交割给谭乡山,因为走银行的话,这么大的金额需要通过外汇管理机构。
现在老谭因为得罪了泰国王室,他的名字估计在泰国所有的政府部门都已经挂上号了。
想要走银行,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李俊义说他当然跟踪了,但是阿赞g去了他在芭提雅的朋友的庙里再也没出来过。
我问他走没走。
李俊义回答我肯定没有走,他现在在一棵树底下盯着呢,一旦发现老谭的踪迹就上去绑他。
我让李俊义继续盯着,顺便让他把联系好的鲁士师父们全部召集到离我比较近的地方来,之后就挂断电话,继续等消息。
可我万万没想到,谭乡山在这个时候跟我联系了:“喂,刃子。你别让李俊义盯梢了,没有意思的。”
我心中猛地一抽
,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话。
谭乡山继续说任何跟你联系的人,都不值得相信,我怎么会傻到去和李俊义当面交割现金呢?
然后他还告诉我,阿赞g进了那间寺庙里面后,就把钱分别给了好几个不同的人。
这些人虽然都扮成信徒的模样,但其实他们每个人都是阿赞g以及他朋友的助手,也就是这些假冒的信徒,会把钱亲自送到他的手里。
我气得把电话给挂了。
这样李俊义所做的一切都成了无用功。
寺庙里面来来往往的信徒那么多,老李怎么能辨识出来谁拿了钱,谁没有拿钱啊……
无奈之下,我只好再次联系李俊义说明原委,让他直接来我这里附近接应好鲁士师父们算了。
至于怎么找到谭乡山,看来还是得要依靠阿赞龙巴的寻人蛊。
我转过身心急如焚地看着阿赞龙巴的反应,他依旧盘膝而坐,闭幕凝神着。
他腰板挺得很直,整个人一动不动,就好像是睡着了一般。
我盯着他看了很久,突然之间,他眉头紧紧地拧成了一个川字,嘴里也开始喃喃念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