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赞龙巴死死地扣着我的肩头,我感觉他好像是在用手指甲在我的肩膀上刻字,一时间疼得我龇牙咧嘴。
等他吃力地刻完字以后,他手臂上的力气便卸去了,搭在我肩膀上的手无力地垂了下来。
当法医上前检查阿赞龙巴的尸体时,法医发现阿赞龙巴已经死了。
至于死因法医第一时间没有判断出来,所以他们只能把阿赞龙巴的尸体带走,进行下一步地检测。
然后,我被要求去警察局做笔录。
但是当我提到电话里的爆炸声以后,警察却说:“现场你也去过,根本就没有爆炸的迹象,你所谓的爆炸是哪里来的?”
我抚摸了下自己的肩膀,被阿赞龙巴抓过的肩膀竟然越来越疼了。
就是不知道,阿赞龙巴到底在我肩膀上刻了什么字。
警察见我捂着肩膀迟迟不回话,就提议让我先去医院看看,等过会儿再做笔录。
我知道警察估计听到我那句爆炸声以后,心里也觉得我不靠谱了,所以干脆就打发我走了。
我也没有留下,反正警局这里我只要通过陆静爹妈,随时可是说得上话。
等回到家时,我肩膀处传来的痛楚是越来越严重了。
我忍不住拖去上衣,扭头看了看我那发红发紫的肩膀。
我的肩膀上果然被阿赞龙巴用他那双堪比老千的灵巧双手刻上了一些字:“我可能没事,接下来,你全凭自己的分析去做事,不会有问题的,我已经全明白了!”
我一时如坠云雾,阿赞龙巴人都死了,他竟然还说没事?
法医在检查阿赞龙巴尸体的时候,我可是在旁边的啊!
当时法医试探了阿赞龙巴的呼吸,也观察了阿赞龙巴的眼球,测试了他的脉搏。
后来送到医院的时候,医院方面也确认阿赞龙巴死亡了,警察还成立了专门的调查小组呢。
他怎么就没事了呢?
还有,最关键的是,他为什么对我说“晋悄悄杀我”?
晋悄悄杀阿赞龙巴干什么?
我仔细地回忆起白天晋悄悄跟我分别前后的细节。
算算时间,晋悄悄走后我就一直在抽烟,一连抽了一包多,一直到阿赞龙巴回我电话时方才停歇。
也就是阿赞龙巴跟我通话的时候,他那里才突然出了事。
按照我三分钟一根烟的习惯,一个多小时的时间足够从我家赶到马山檀溪的农家乐了。
换句话说,晋悄悄有这个作
案时间。
可是,晋悄悄貌似没有作案的动机啊!
我一开始想了想,觉得晋悄悄可能还真的有。
她在跟我分别前,一直在想办法帮我搞定钟云施展在我身上的邪术。我感觉她的心情比我还着急,或许是因为她怕把线索暴露给我。
阿赞龙巴跟我提过,晋悄悄的法术可能源于东北萨满教,而且也说过要帮我请个东北的出马仙来科普我萨满教的知识,助我找出晋悄悄身上的秘密。
但是,阿赞龙巴对我说的这些话,我可是守口如瓶的。
晋悄悄怎么可能会知道,难不成她也在我身上安了窃听器?
我抓耳挠腮了好一阵,头绪完全已经乱了。
不对!
我始终觉得哪里不对劲,我仔细回忆了一下,不对劲的地方在于阿赞龙巴的眼神!
他对我说晋悄悄要杀他的时候,他的眼中没有仇恨!没有半点怒火!
阿赞龙巴是个直性子,他做事的逻辑就是有仇报仇有怨抱怨,如果真是晋悄悄杀了他,他必然做鬼都不会放过晋悄悄,又怎么对我如此平静地说出晋悄悄杀他的话?
阿赞龙巴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一晚上,我都在床上辗转难眠,脑子基本
上都快炸了。
可快到凌晨的时候,刑警队的某位负责人突然电话联系我:“小钱,你那个阿赞师父朋友的尸体不见了!”
“不见了?”我惊叫起来,“怎么可能会不见了?”
“这个我就没有义务向您汇报了,公安办事不方便让你知道细节,还请你见谅。”负责人的原则性很强,“我打电话就是提醒一下你,完成下上面交代的任务罢了。”
我知道应该是陆静父母帮我去关照过,让警局一有消息就通知我的。
可他们这通知的算哪门子消息?
这个消息除了让疑团更加复杂以外,没有任何价值。
我表面上感谢了几句负责人后,再也无心睡眠了。
我从床上爬起来,披上了几件衣服,拿了几支笔以后开始划我的社会关系。
可是我悲哀地发现,我根本就没有几个可以靠得住的人,国内打过交道的最厉害的阴行师父除了晋悄悄就只有苏州药师庙的龙光大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