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空间本就是我灵魂的一部分,所以,黑甲士兵一开始并伤不了我。
不过,这并不意味着,我会一直处于毫发无伤的状态。免疫系统持续攻击自身会造成严重的致命病症,灵魂中的“免疫系统”也是同理。
据王全所说,那些身披银色甲胄的将领就是灵魂免疫系统中的最后的底牌,一旦他们出现,那就准备同我决一死战。
届时,如果我死了,那这座城池也会崩塌,这些士兵也会随我一同而去。
“原来是这样……”我喃喃地念叨,“我竟然进入了自己的灵魂之中……”
“这么说并不准确……”王全给自己斟上了一杯茶,“确切地来说,这里是你三魂七魄中的非毒魄。”
“非毒魄?”我一愣,随即想起在泰国时,龙婆吉对我说的话--非毒魄正是我丢失的四魄中的一魄。这一魄的具体功能是维持住人的精气神,降低积劳成疾的风险。
而我也正是因为失去了非毒魄,所以才难以活过三十岁。
“你确定?”我狐疑地问道。
如果真如王全所说,那问题就比较大了。
非毒魄并不在我的体内,而是同四件传的某一件共生了。我要是在非毒魄之中的话,我应该附着
进了我的传之中!
“我很确定,因为我是受你的非毒魄的召唤才会到这里来的。你知道吗?我根本就不想来这里,是你的非毒魄把我强行拉过来的!”王全突然把茶杯往桌子上重重地一放,郑重地对我说起了之前发生在他身上的怪事。
王全清末出生,从记事起就颠沛流离,最终于抗战期间的某个冬天因为粮食短缺而在凛冽刺骨的寒风中被活活饿死。
当时全国大乱、尸横遍野,到处都在死人,地府人手不够,所以很多亡灵都没有得到地府鬼差们的接引。王全也正是这些得不到接引的亡灵之一。
从此以后,王全就成了一缕孤魂野鬼,四处找寄生体寄生。
王全自称自己是可以帮助他人转运的亡灵,因此,宿主灵魂的免疫系统每次都会放过他,让他寄宿到宿主老死。
可王全没有怨气护体,又错过了进入地府的时机被鬼差拒之门外,所以他既不能长期独立留存于阳间,也不能够被鬼差允许入地府重新轮回。
因此,等宿主老死以后,他只能在短期内继续找寻新的宿主来依附、”寄生”,不然他迟早会魂飞魄散。
不幸中的万幸,王全每次都会被判定成可转运的有益亡
灵,而被宿主灵魂的免疫系统放过。所以,几十年过去了,王全一直安然无恙。
一直到前日,王全之前的宿主因为脑血栓死亡,他不得不再次离开宿主的灵魂,继续寻找新宿主来让他苟活下去。
可在那个时候,一个幽远的声音在远方响起。
那个声音有一种奇特的吸扯力,竟然把王全直接吸扯进了我的“非毒魄”之中。
“什么?”我不由得张大了嘴巴,“你就这么容易被拉了进来?”
“是啊……我当时什么都不知道,就感觉有一只手死死掐住了我,把我往某个地方拉。那时候我全身都疼,疼得我都直接晕了,等我醒来的时候,我就在这里了……”
“哦?那换句话说,你也是在猝不及防之下既然这样,你又是如何确定这里是非毒魄,而且是属于我的非毒魄?”
王全古怪地看了我一眼:“怎么?你在城门前的时候,难道都不看城楼上的匾额吗?”
我仔细回想了下,城楼上的匾额上确实写了些文字,但我压根就看不懂啊……在我看来,那就是几幅图案而已。
我用手指蘸着茶水,照着记忆把那匾额上的文字写在了木桌上,问道:“就是这几幅画?”
“什么几幅画
?这就是三个字,非、毒、魄。”王全侃侃而谈道,“这三个字让我知道这里是哪里,后来看到了你轻易撞开大门,然后又看见那群士兵围攻你,我就对你产生了怀疑。再后来我试着感知了一下你的魂魄,发现跟这里有同样的气息,我这才知道这里其实就是你的非毒魄。
所以,我才会冒险跑出来救你,如果你被那些士兵杀了,这里就要崩塌了……”
王全说到这里还有些心有余悸,一旦我的非毒魄崩塌,那他连离体逃跑的机会都找不到,魂魄也会跟随着我的非毒魄而消散。
“说来也怪啊……”我打断了他,“我自身魂魄中的士兵不攻击你,反而攻击我这个主人。而且这间客栈,他们竟然还进不来?”
“这间客栈是我幻化的,我被识别为有益魂魄,因此那些士兵不会进来攻击我。你暂时藏在这里,会很安全。”王全依旧照我唠嗑,“哎,刚刚真是凶险,幸亏我来得及时……不然,我们都得完蛋。说来也是奇怪,你这个主人竟然都不如我一个寄宿的亡灵了解你自己,竟然连城楼上的字都不认……”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