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是何意?”钱七首合上了木盒,收到了自己的衣兜里。
景云大师却摇头,说有些话说了泄露天机折他的寿,他只是实在放心不下钱七首,特地在这个地方等钱七首过来的。
“实在放心不下我?大师……你在说什么?”钱七首木然地看了眼景云大师。
就在七天前,钱七首还是景云大师的追杀对象,怎么过了七天,景云大师对自己的那种态度就好像是钱七首是他的嫡系后辈。
景云大师没有回答钱七首这个问题,转而又道:“如果你有任何需要帮忙的事,到苏州府昆山县的药师庙来找我。”
在景云大师临走前,他还再三叮嘱钱七首:“记住,是任何需要帮忙的事,我不管你想做什么,只要你有困难,那就一定要来找我!”
等景云大师走后,钱七首才狐疑地问钱安然:“钱姑娘,景云大师到底是何许人物?你了解过吗?”
钱安然回答说景云大师是昆山县药师庙的住持,跟她太爷爷是忘年交。
但自从太爷爷去世后,城西钱家就跟景云大师很少来往了。
这次景云大师肯亲自带队前来“救火”,应该也是看了钱安
然太爷爷的面子。
“原来是这样……都说和尚不杀生……难道是因为他本来就跟你家交情浅,然后又不肯犯下杀戒,所以才放过了我?”钱七首拍了拍自己额头,“还让我有困难就找他……要是我准备把天捅个窟窿出来,也能找他吗?”
钱安然瞟了钱七首一眼:“你这问题问我可是问错人了……不过……你要防备着点景云大师,谁知道他是想利用你,还是真心帮你。”
钱七首就说他心里有数,但心中却是另外一番想法。
其实景云大师送的那盒子黑泥才是真正的雪中送炭。
钱七首现在肉身不稳,一旦身体受到严重的损害,那么是无法依靠生理机能自动愈合的。
他需要这盒黑泥来修补自己的伤口。
所以,在钱七首看来,景云大师在这个节骨眼上给自己这样一盒黑泥,其实是在告诫钱七首要小心危险。
钱七首眯着眼睛想着,一时不免有些出神。
钱安然不免拉了拉钱七首的袖子:“想什么呢?你还去不去看看我家的秘密了?”
“行吧!你继续带路!我倒要看看,你们家到底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东西,可以帮我了却
掉心头的仇。”钱七首又把景云大师赠送的木盒放进了自己的行囊,忙不迭地地说道。
接着,他一路尾随着钱安然来到了后宅。
城西钱家的后宅还真的不好找。
因为它被一堵石墙阻隔着。
要打开这堵石墙,必须要先爬上大宅中央小池塘上的假山,然后扭动假山上的某个不起眼的石盘。
这样,石墙才会往两侧打开,露出一条血迹斑驳的小路。
钱七首大吃一惊,当即发问:“钱姑娘,这是什么地方?怎么一地的血?”
钱安然没有回答,自顾自地说道:“七日前,你气势汹汹地砸开我家大门,在大宅中大开杀戒。我自知如果不躲藏起来肯定也会成为你的刀下魂,所以就趁乱打开了这堵石墙,躲在了石墙后面的后宅。”
“既然你们家有这么隐蔽的藏身之处,为什么就你一个人躲了进去?”钱七首心中不免疑惑。
后宅有隐蔽的机关保护,钱七首自忖自己也是决计找不到这里的。
可问题是,城西钱家的人,宁愿死在自己的手里,也不藏起来,这到底是什么原因?
“难道你们家其他人不知道,大宅之中还有这么一处
隐蔽的地方?”
“他们当然知道,所以他们才不敢进来!因为,他们知道,一旦踏入这个所谓的禁地,等待他们的将是什么!”
钱七首不解钱安然的话,正欲发问呢,钱安然就带着钱七首进入了后宅。
后宅此刻还弥漫着一股刺鼻的烟味,那是焚烧纸钱等冥器残留下来的味道。
奇了怪了,城西钱家的阴行朋友们确实是帮他们送终,送终必须要焚烧冥器,有这股子刺鼻的烟味也正常。
但是如今七日已过,该做的法事都已经做完了,味道也早该散掉了。
为什么后宅里面的烟味依旧这么呛人?
而且,偌大的一座宅子里,竟然也就只有这座后宅有这股子烟味,前院和花园,甚至各个回廊中钱七首均未嗅到这股子气息。
再看看钱安然,她的脸色已经变了。
她脸上的血色已经消失,整张脸的颜色连同她原本粉润的嘴唇竟然都跟白纸一般无二。
这一刻,钱七首终于从钱安然的身上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她身上有一种钱七首很熟悉的气息,是非常典型的怨气!
想到这里,钱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