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啊……”钱七首一挑眉毛,淡然而笑,“我这里就没有不灵的东西,所以,我不知道你指的是哪样?”
钱七首这话说得装逼,可陈泼子心里却听得不忿。
他知道,面前这个小兔崽子是东家的帮凶,是众来赌坊坑害他师父的一枚重要棋子。
他此刻已经跟众来赌坊有了不共戴天之仇。
所以,陈泼子已经在盘算着如何把这个叫钱七首的小兔崽子给做掉了。
但陈泼子更知道,众来赌坊的眼线现在就在他身后,他的一举一动,都会被众来赌坊的人监视住。
就算自己到时候想下手,怕是腰间的刀子还没掏出来,四周就会有人一拥而上,然后把陈泼子给杀了。
是的,陈泼子今天出门的时候带了刀,当年他在市井中,就是依靠这把生锈的刀来耍威风的。
当然,这把刀,还从来没见过血。不过今天,形势变了,这把刀也是时候拿出来,喝点血了。
陈泼子的打算,就是在钱七首带他们进入后场的时候,突然发难,一刀砍死钱七首。
因为,众来赌坊的人,破门而入需要时间。
而那个时候,自己已经手起刀落了。
所以,现在光天化日
之下,他估计一亮刀,众来赌坊的人就会看到,自己的计划可就会彻底落空。
可是,钱七首的后场,众来赌坊的人可不便跟进来了。他们估计只能躲在门外偷听,绝对看不到他亮刀的。
其实,陈泼子这就是典型的欺软怕硬。
他自知自己决计无可能杀了众来赌坊的任何一人,所以就挑钱七首这样看起来势单力薄的人下手。
他也已经打定主意,跟众来赌坊有勾结的人,那是能杀一个算一个。
陈泼子不久前患了隐疾,要生孩子是不可能了。所以,他昨晚经过了一整晚的思想斗争,觉得现在既然儿子已经死了,有老婆和父母也没屁用。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他已经绝后了,既然自己已经愧对了列祖列宗,那还不如多杀一个设局害他之人。到时候,他死了下了阴曹地府,也能对自己的列祖列宗有所交代。
但其实,陈泼子骨子里是个怂货,他在看到钱七首之前,其实对自己的计划是挺忐忑的。
而且,一路上都有点下不了决心。
可当他看到,钱七首那张脸后,他就决定必须要送钱七首上西天。
为什么呢?
就因为钱七首生得帅气,跟
市井小说中的风流公子哥一样,这可是陈泼子一生都无法企及的高度。
在加上这钱七首说话的口吻,在陈泼子听来颇为“装逼”,这一下就激活了陈泼子心中的柠檬酸。
人类四大本质,“复读机”、“酸柠檬”、“鸽子精”、“真香怪”,在陈泼子身上,“酸柠檬”特质可是体现得淋漓尽致的。
听完,钱七首的那句“比话”后,陈泼子好一阵子才自我安抚下了心中的那股子怒火,又按照“剧本”,恭敬地说道:“钱师父果然是神通广大,我们要的灵物要求不高,只需要能帮我这位兄弟,百赌百灵!”
“可以啊……”钱七首理所当然道,“可以助人赌运的灵物有很多,不知道,你们想要哪一种?”
紧跟着,陈泼子便压低了声音:“众来赌坊的东家,是不是见过你?你是不是给他请过一种保赌运的玩意儿?”
“是啊……”钱七首点了点头,双眼压根就没有往大师兄面前瞟。
不过,大师兄却已经是冷冷地看着钱七首了,因为,他到目前为止,还是没有完全相信“泥佛”的传闻。所以,他想从钱七首的表情中看出端倪,看看这钱七首
到底是不是跟众来赌坊的东家在一起演戏。
至于,陈泼子,其实大师兄早就看穿陈泼子今天和昨天的心理状态判若两人了。这一点,也大大增加了大师兄的怀疑。
陈泼子又神神叨叨地跟钱七首聊了两句,大意就是,他的师父也想要一尊同样的泥佛,最好能克死众来赌坊的东家,如果你有,那一定要请给我师父,因为我师父已经快穷途末路了。
“这好办……进来吧!”钱七首淡淡答道,然后打开了后场,把两人邀请进了屋内。
屋子里面一片昏暗,没有窗户,只点了两根小蜡烛。
随着钱七首把门关上后,房间里面更显得阴暗逼仄。
陈泼子此刻已经眯起了眼睛,偷偷地把刀抽出来,藏在了背后。
而大师兄眼瞪大着眼睛看着陈泼子,因为混迹江湖很久的他,已经本能地感受到了陈泼子放出来的剧烈杀意。
至于门外,众来赌坊的眼线还真的已经凑了上去。
三个人,分别用一种奇怪的姿势,使自己的耳朵贴着门背,大气都不敢出。
“这位先生,你是事主吧,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