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其原因,钱七首也不知道。
他只知道,父亲在说这故事的时候,总是唉声叹气,好像颇为惋惜。
后来,钱七首隐隐猜到,父亲的这种态度,可能和那个神秘的搬山客有分不开的关系。
钱七首那时候年纪小,不止一次地问父亲搬山客后来的结局。
父亲屡次避而不答,还一直把话题岔开,总是说什么“阴行不是用来混的,而是用来赌命”的之类的话。
钱七首听不懂父亲的话,所以干脆也不再多问。他那时候想着,自己长大以后,总能弄明白的。可没过多久,他就被父亲亲手结果了性命,也永远失去了长大的机会。
不过,“四指刀”这个故事却也同“无舌赌鬼”的故事一样,深深地烙在了钱七首的心里。
他这次之所以提到四指刀,虽然有借老千的刀杀东家的意思,但同时,他也想看看,当泥佛遇上泥佛的时候,会碰撞出怎样的火花。
这对钱七首接下来的计划至关重要。
钱七首想要大范围地铺开泥佛,那势必会发生,泥佛效用相克的事情。
他只有知道了泥佛相克的道理,才能有针对性地,根据不同势力的强弱,
来安排泥佛,才能起到最好的“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效果。
看完钱七首写在宣纸上的一行字后,老千和陈泼子都齐齐愣住。
尤其是陈泼子,他本来都已经打算鱼死网破了,可钱七首整的这么一出,让他立刻“踩了”刹车。
难道说,眼前这位小爷,竟然跟他们是一伙的了?
“四指刀?”老千会意后,也在宣纸上开始写字回话,“无功不受禄,你为何要帮我?”
钱七首嘴上开始顾左右而言他,因为他知道门外肯定有东家的眼线偷听。
但是,他在纸上依旧写道:“因为,我想看众来赌坊倒台。这个理由可以么?”
那老千师兄却冷冷一笑,嘴上开始顺着钱七首的话开始胡扯,但在宣纸上也写道:“对不起,请恕我无法信任你。之前,你为众来赌坊的东家办事,何以现在又倒打一耙?于我来说,你这举动无异于背信弃义,你可背弃众来赌坊,也可在背后给我使阴招!”
钱七首也轻轻哂笑了一声,他立刻提笔,在宣纸上争锋相对地回应道:“大师兄,恕我直言,你这几天,是不是没有听到你两个师弟的消息?”
大师兄瞳
孔一缩,差点就失声惊叫出来。
可是,长期在赌场厮杀而练就的心态让大师兄立刻冷静了下来,可是额头的汗已经出卖了他。
大师兄知道自己两个师弟是什么德行。
他那两个师弟在赌场上虽然比较稳,但是面对巨大的利益,很容易受诱惑。
说起来,他们前两天会面的时候,大师兄就觉得他的两个师弟脸色好像有点不太对劲。
而且这两天,他们也没有前去平时跟大师兄接头的地点,进行会面。
大师兄还奇怪呢,这两个小畜生,怎么像失踪了一样。
如今听到钱七首这么说,才知道这两人怕是已经被坑了……
“你想说什么?”大师兄脸上笼罩上了一层厚厚的阴霾,“他们两个到底怎么了?”
“他们两个到我这里请了泥佛!就是众来赌坊东家的那种!”钱七首在纸上飞快地写着,“如果不出意外,他们此刻现在应该在众来赌坊里,跟东家在进行豪赌呢!如果你想救他们,就必须相信我!”
大师兄听完,大脑里面几乎是一片空白。
这两个小子,果然还是走了这一步?
本来,在无舌赌鬼的留言刚刚兴起的时候,大师
兄的两个师弟就一直叫嚷着要找那个会请泥佛的高人交流交流。
他们嘴上说的是“交流交流”,但大师兄明白,以这两哥们的尿性,肯定会直接去问那什么高人把泥佛给请过来的。
于是,当时大师兄当机立断,并放下了狠话:“谁要去请泥佛,那就没他这个师兄。”
然而没想到,这两个师弟还是挡不住诱惑,去找了钱七首?
可是,很快,他就沉静了下来,继续在纸上同钱七首沟通:“你说他们来过,可有何凭据?”
钱七首二话没说地掏出了两块银锭,放在了大师兄面前。
大师兄取过来,用鼻子稍稍闻了一闻,他就能分辨出,这两枚银锭就是他两个师弟的。
这种特制的大银锭,是他们师门的象征。
当时,那两个二货师弟因为要筹钱还债,所以没有把手头的现金付给钱七首。
但是,他们俩又实在挡不住诱惑,于是就干脆把师门的信物压在了钱七首那里,还说等从赌坊里面赢了钱,立刻就把师门的信物给赎回来。
“这两个畜生!”大师兄咬牙切齿地低声骂道,完了继续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