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层淡蓝色光膜，就覆盖在窗户外面。
陆白忍不住伸出手。
“别碰。”
身后传来纪扶摇的警告声。
“碰了，你的手指就收不回来了，只能保持这样的姿势到明日天亮，或者斩断它。”
陆白倒吸一口冷气。
惨叫声继续传来。
三人将目光投向街道。
咔咔咔！
地面在震动。
接着，几只庞然大物闯入视线。
卧槽！
陆白暗叫一声。
只见，这几只庞然大物，全身长着浓密的黑毛，体型高大，最矮的也有两米多，身后还拖着一条卷曲的尾巴。
整体，跟大马猴差不多。
“这什么东西？”他问道。
“虚兽。”纪扶摇回答。
画玉屏补充：“天虚珠衍生出的一种生灵。只有在晚间，结界升起的时候，它们才会出现。”
“虚兽力大无穷，而且充满攻击性，很难对付。”
“呜呜！不要过来。”
街角传来哭声，随后，一名少妇抱着孩子，仓皇跑出来。
身后跟着两只虚兽。
最先出现的那几只，听到动静，也转身走过来。
少妇陷入包围。
“救命啊！谁能来救救我。”少妇淌着眼泪，不停呼喊。
吱呀吱呀……
街道两旁，打开不少窗户，露出一张张脸庞。
他们或惋惜、或不忍，或冷漠，但却没有一人愿意伸出援手。
因为他们知道，救不了，还会把自己搭进去。
少妇喊了一阵，见所有人都无动于衷，脸上露出绝望之色。
她看一眼怀中，慢慢蹲在地上，等待死亡。
这时。
嘭！
旁边店铺忽然窜出一名大汉，挥舞着两只流星锤，砸向那群虚兽。
“嗷呜！”
虚兽被激发愤怒，全身鼓胀，又变大一圈。
嘭嘭嘭！
连续撞击声响起。
哧！
大汉被击飞，擦着地面撞在远处墙壁。
他来不及喊疼，飞跃而起，再次护在少妇身前。
少妇情绪渐渐稳定，大汉给了她一些安全感。
但是。
他们想要活下来，仍然几乎不可能。
哪怕能将眼前的虚兽击杀，长夜漫漫，还有更多的虚兽等着他们。
况且。
眼前的这些，大汉似乎都搞不定。
嘭！
他又一次被击飞。
这次起身的速度，就比刚才要慢一些了，再来个次，他铁定爬不起来。
果然。
几十个呼吸后。
咣当！咣当！
大汉的两颗流星锤，握持不住，砸在远处地面。
“不要。”
在少妇一声凄厉的呼喊中，大汉被撕成碎片，鲜血撒满长街。
到死，他都没有皱一下眉头，是个人物。
众人内心佩服不已。
换成自己……算了，自己连出去都不敢出去。
“我跟你们拼了。”
或许是受到大汉之死的刺激，少妇鼓起勇气，冲向虚兽。
可惜。
她仅仅只有练气初期，还没冲到虚兽跟前，就被一拳捣碎了。
噗！
咻咻咻！
少妇化为点点光斑，消失无形。
这！
窗户后面的人看呆了。
原来，她并不是真实的。
虚兽无差别攻击，不管你是什么，只要不是死物，就会被追杀。
可惜了那名大汉。
为了一个虚幻的人，付出生命。
陆白陷入思考。
无血无肉，就真的不存在吗？
他们有思想、有情感，有自己的生活，某种意义上讲，是不是也算活过？
嘭！
陆白把窗户关上。
“不看了？”两女诧异。
“有什么好看的？你们会像大汉那样吗？”
两女沉默。
……
一夜，在嗷呜、哭嚎，厮杀声中度过。
其实，如果想让耳根清净，陆白大可以躲进九绝空间。
但他没那么做。
只为提醒自己，不要成为外面的一员。
这是一座到了晚间所有人都会放下悲悯之心变得冷漠到连自己都觉得陌生的城池。
日光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