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我应下,又与常烨聊了一会,刚才的同志带来个人,叫宁德行的中年男人,说想跟我谈谈陈阿妹的事。
“那你先忙。”常烨说道,叼着烟转身就走。
宁德行是个律师,陈阿妹坐的车就是他雇主公司的车。
据他所说,这件案子跟约车公司没有关系,属于司机个人犯罪行为,但约车公司的监管不到位,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愿意支付赔偿金,解决纠纷问题。
“这么简单?若我们不要赔偿金,非要起诉呢?”我笑着反问,特案组那边都想插手,肯定有猫腻啊。
宁德行沉下脸,唬生唬气的说道:“还你年轻,我也听负责案子的人说,你身份特殊,但不要把手伸的太长,你跟她的关系又不算亲,何必自找麻烦?”
我假装低头想了想,说道:“你们打算赔多少?”
宁德行咧嘴一笑,欣慰的拍了拍我的肩头,递过来一份文件,“这里签个字,三十万字就到手了。”
“少了点吧。”我敲击着文件,冷笑道,“一百万!”
“年轻人!别狮子大开口!”宁德行瞪着我说道,“小心一毛钱都拿不到!”
“一条人命就值三十万!”我反讽道,“我杀了你,赔
一百万行不行!命不是用金钱衡量的!钱补偿不了人命!告诉你们老板,这件事我陈探非查个底朝天!”
说完,我就带着三姑母子去领陈阿妹的尸体。
看到尸体,我心里发酸,仿佛昨天她还送我和二狗回家。
但我情绪才发作,就被陈阿妹的眼睛吸引住!
她的眼睛睁的像牛眼那么大,还有液体从眼角滑落,因为死亡时间长,又浸泡在水里,眼睛都浑浊了,却还看着世间的种种。
三姑看到女儿死不瞑目,一下子就情绪崩溃,嗷嚎大哭,陈迪也眼泪汪汪,但强忍着,安慰自己母亲。
“阿妹姐闭眼吧。”我在她眉心虚画符文,轻声道。
因为没有感知到怨气,和鬼魂的存在,我想陈阿妹不闭眼,大抵是临死前留了怨恨在尸体里。
而刚才的符文,就是化解怨恨的。
在我的话音落下,陈阿妹的眼睛果真闭上了,但很快我感知到一丝怨气,她的眼睛又睁开了,且带着几条血丝。
难道要出事!
我暗自猜测,闭眼感知附近有没有鬼魂的存在,刚才的那股怨气也消失干净,仿佛是我的幻觉。
“探哥怎么回事?”陈迪问道,三姑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我怕吓着
他,说道:“没事。先送阿妹姐去殡仪馆,等事情解决,送骨灰回乡下。”
陈迪点点头,说都听我的安排。我们在法医这里签字,将遗体送去殡仪馆,并在阿妹的身体周围刻画符阵,免得出问题。
临走前,我叮嘱殡仪馆的工作人员,除了我们三人,谁去都不许动尸体。
负责看殡仪馆的是个老人,六十多岁,也负责火化尸体,叫余沉舟。
“陈家主交代的,我肯定照办。”余沉舟说道。
我微愣,算是明白,这位也是行里人,还是坪庆市的本地人。能在殡仪馆这种地方工作,手段和见识都不会差。
刚好我也有事请教,毕竟余沉舟开殡仪馆,工作三十几年,见过很多尸体,各种各样的都有。
“陈迪,跟三姑到外面等着,我跟余老板谈点事。”我支开陈迪,问余沉舟道,“我阿妹姐的尸体怎么回事?”
余沉舟想都没想,说道:“死不瞑目分很多种,但都是死前在身体里面留了口气,这种尸体最容易尸变。”
但是,陈阿妹的尸体不同,身体里面的怨恨已经被我化解,那口气自然散去,却还会睁眼,且带着血丝,就说明她要看到满意的结果。
可能她正在
尸变,或者被她的鬼魂控制着。
“尸体也是会说话的。”余沉舟阴着脸道,“比活人要实诚的多。”
我听的毛骨悚然,头一回听到这回事。我问可不可能,灵魂没有消散,化作厉鬼,所以尸体才这样。
余沉舟说这也有可能,但一般刚生成的鬼魂都不会远离断气的地方,可以去那里找找看。
谢过余沉舟,我带着三姑母子离开殡仪馆。
这时,太阳已经落到地平线的位置,我带着他们穿过巷子,绕开暗街摆摊的地界,回到住处,恰好小雪的饭已经做好。
三姑稍微吃了些,陈迪就陪她上楼休息。小雪趁机问我情况怎么样,我简单的说了遍,打算去发现尸体的地方看看。
小雪想一起去,我说没危险的,让她好好看家,而且她上次在浮屠寺受伤,还没痊愈。
见我坚持,她也没有强求,就嘱咐我小心。
“探哥,我想一起去!”陈迪走下楼说道,“我想知道我姐的死因!我